“不幸福!”
你幸福嗎?這幾個字有無數希望隱藏在裡面。
不幸福,這個答案也隱藏無數人生的感悟在其中。
最怕你不幸福。
你不幸福,沈恩衣哭了起來,她的淚直直的往下流。
是又去到那個無休無止的疆夢裡面去了,沈恩衣一直努力,想要把現在的每個日子過成將來不後悔的過去。
不幸福,是不幸福啊!她告訴自己別哭,但做不到,那些淚就像可樂瓶倒掉後流出的液體一樣自然而然,直到流枯流盡。
…………“如果有來生,你想做什麼?”
“雲。
“沈恩衣說:“小伍同學,你呢?”
“河。
一條不老不傷,不死不滅的河.”
…………醫院的阿姨一年四季做著保潔員的工作,她每天都來病房換取床單,被褥,打掃衛生之類,她取了又換,換了又取,這一年,這樣的事,她又重複做了多少次?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沈恩衣望著她,一點點的收褥,一點點的收,怕驚夢似的。
是誰無情的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為什麼沈恩衣感覺一切皆去,滿心傷?她望著病房的邊角那張空了的床,她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她也知道,從今往後,自己既使肯坐一村又一村的班車過來,也再尋不見她的同學小伍。
再尋不到了。
葉椏的媽媽在電話裡隱忍的跟沈恩衣說:“恩衣,我們家的姨公死了,姨公去的時候我也在那兒,我們家的姨公和姨婆,一生好人吶,講不盡道不明怎會得癌症那種病。
家裡面的人一直瞞著老人家,直到當天晚上他病厲害了也不肯打電話通知我們,這次還是我自己感覺不好了去的。
我去到醫院那,看到老人家全身都腫得跟水桶一樣,他不能說話了,醫生說他不行了,家裡面的人才和他講啊,他得的是和姨婆一樣的病,是醫不好的癌。
他的子女們問他‘如果你還有什麼話就寫出來,寫不了做手勢也可以。
’姨公說他還有七萬塊錢的存款,交代完後事就去了。
唉,都成老人了,臨了臨了還那麼痛,打針吃藥,白受那麼多罪.”
沈恩衣聽了感同身受,思緒綿綿,竟一時無言以對。
葉椏的媽媽是許多個葬禮後才打電話告給沈恩衣這些事,那時,她既不能去喝酒也不能對誰痛哭一場。
癌症多可怕,似乎無往不勝。
不久後,葉椏的媽媽又打電話給她。
葉椏媽說:“恩衣,學校的老師,就那個叫權鍾樹的主任,也是得癌症走了,才四十幾歲.”
沈恩衣問:“哪個?”
葉椏的媽媽說:“就那個會刻碑寫字那個,他經常來我們家吃飯的,你忘了?”
“我忘了?我忘了嗎?”
沈恩衣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