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時,周邊船上的那些打手們,也一個個忍受著瘙癢難耐的折磨,紛紛匍匐在地,向蘇落哀求不已。

李婉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他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淡漠。

若她僅是一個深居簡出、心地單純的少女,或許會因他們的哀求而心生憐憫。

然而,她並非如此。

在前世,她一直生活在陰暗之中,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涯。

善良、仁慈對她而言,如同遙不可及的幻影。她的字典裡從未有過這樣的字眼,她只知道,不盡全功,後患無窮;只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已的殘忍。

於是,李婉只是唇角掛著冷笑,漠然地望著這些曾企圖置他們於死地的敵人,沒有吐出一個字的寬容。

那些匍匐在地求饒的海盜們,心中不禁燃起怒火,暗暗詛咒李婉冷酷無情,見死不救。

李婉轉過頭,目光掃向南宮尚,眼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沒有為他們求情,是不是感到失望了?”

一般的男子不是偏愛善良的小白兔,柔弱如菟絲花的女子嗎?但她卻偏偏逆向而行。

南宮尚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將李婉攬入懷中,薄唇微翹,顯然對她的反應感到十分滿意。

“本王就喜歡你這樣的。”南宮尚輕輕地在她面頰上落下了一個吻。

在這片哀嚎聲、哭天搶地之中,唯有南宮尚這樣若無人的男子,才能做出如此舉動。李婉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

南宮尚再次施展他那不經意的風情,悄無聲息間,又是一次悄然的偷香。

他似乎對眾目睽睽之下的打情罵俏感到不屑一顧,輕蔑地揮了揮手,如同驅逐討厭的蚊蠅:“去去去,速速離開。”

那些人如同獲得特赦,激動地一個個迅速起身,有的忙著起錨,有的掌管舵輪,駕駛著船隻疾速駛離。

李婉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南宮尚。

按照她對這位男子的瞭解,他素來斤斤計較,有仇必報,且報仇心切,常常要加倍奉還,怎麼可能輕易放他們離去?

果不其然,南宮尚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語氣冷漠:“東海蛟龍幫?從此將不復存在。”

“你又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李婉眼中滿是好奇。

她剛才一直緊盯著南宮尚,卻並未察覺到任何異樣,她的推斷不過是基於對他性格的深知。

南宮尚輕輕地揉了揉李婉的鼻尖,眉梢輕輕挑起,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無足輕重,不過是悄悄在箭矢上塗抹了追蹤之藥。”

“你是打算將他們一網打盡嗎?”

“正是。”南宮尚語氣平淡,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東海海域海盜橫行,蛟龍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劫掠過往商船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這些船隻如同幽靈般出沒無常,一旦官軍圍剿,便又逃之夭夭,致使剿匪始終未能得逞。”

李婉接過話頭,笑靨如花:“誰料這些海盜不識時務,偏要往槍口上撞,恰巧遇到你這位高手,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李婉稍顯遺憾地嘆了口氣:“可惜我們急於返回,否則此刻便可立刻展開剿匪行動。”

“這又有何難?”南宮尚將拇指與食指輕輕相觸,置於唇邊,吹出一聲悠揚而奇特的口哨,那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傳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