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菁要進,卻被辰星阻攔。

“姑娘,先別進。”

“蕭哥哥說我可以隨意進,怎麼了,他不方便?”

辰星猶豫半晌,站到旁邊,不再阻攔:“姑娘請進。”

薛婉菁只感覺莫名其妙,她推院子的大門,朝著書房的門走去。

她內心想著蕭庭方這幾天挺累的,講個什麼笑話?或者乾脆抱一下他,三輩子還沒主動抱過男人呢……

蕭庭方長得不錯,抱他不算虧。

嘿嘿嘿……

她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推門。

剛剛推開,卻乍然怔住。

手還維持著推門的動作,右腳剛剛抬起,卻停頓在了半空,無法再往前一步。

臉上的笑意徹底僵住,慢慢消散。

她的眼前,是程念初是上半身躺在書桌上,而蕭庭方挨著極近,手還摁在程念初身上。

兩人維持著那個動作。

聽到聲音,蕭庭方抬眸,表情頓時僵硬。

他的手握著一柄匕首,匕首深深沒入程念初的胸口。

程念初那雪白的一片,被蜿蜒著流下的幾道紅色血水浸染,在桌子四周暈開。

有血跡從桌子上一滴一滴落下,在寂靜的夜裡分外清晰。

紅……

薛婉菁的眼眸中,只剩下了紅色。

虐殺癖!

她忘了,他一直有虐殺癖。

這才是第一個而已。

誰成了他的後宮,便都逃不過這個命運。

她臉色慘白,抬在半空中的腳收回,手慢慢放下。

一腔子熱血,慢慢地涼透了。

薛婉菁不知道自已是如何跑回自已院子的。

她依稀聽到了蕭庭方在喊自已,但又好像沒聽到。

她把自已關在門裡,縮排被窩裡。

天很熱,被子蓋過頭很悶,但她卻只覺得一身寒意。

睜眼便是那片猙獰恐怖還在蔓延的血紅,閉眼皆是那柔軟的身體躺在書桌上任人魚肉卻無力再起身的死亡場景。

以及蕭庭方赤紅著雙眼,將匕首插進那柔軟胸膛中的一幕。

薛婉菁在顫抖和害怕中,度過了難捱的一夜。

院子外也亂了一夜。

但她像只烏龜,只敢縮排殼子裡,不敢出聲詢問。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做了一夜雜亂無章的夢。

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薛婉菁醒來,還覺得腦子昏昏沉沉。

等想起昨夜的情況,又瞬間清醒,唇色發白。

寶月聽到動靜,進來服侍,看到薛婉菁如此,更是擔憂:

“姑娘,你要好好的,現在府裡就剩下姑娘了。”

薛婉菁聽著話頭不對,詢問:“何意?”

寶月回稟:“昨夜那個側妃要殺殿下,殿下受傷,雖然那側妃被殺了,但匕首有毒,殿下到現在都沒醒來。昨夜驚動了京兆尹,抓了程侍郎家,還從程侍郎家搜到了一瓶一樣的毒藥。”

見薛婉菁愣著,寶月解釋:“程侍郎就是側妃的母家。後來御醫來了,說這種毒藥他們沒見過,開了藥,但現在殿下一直髮著高熱,御醫守了一夜,情況不太好。”

寶月說著,話裡竟然帶了哭腔。

僅僅一夜,側妃死,殿下病重,薛姑娘還病著。

府裡三個主子,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慘。

薛婉菁腦袋漸漸回過神,皺著眉:“你說什麼?側妃刺殺蕭哥哥?”

“是的。皇上震怒,要嚴審程侍郎家,不論死活。側妃是皇后賞賜的,連皇后都被訓斥。殿下的母妃只是貴人,不被允許出宮,聽聞一直在宮裡佛堂跪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