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燒我……別燒我的孩子……”
我感覺自已就像被放在火爐上一樣,全身火辣辣的難受。
“啊……”
我終於忍不住了,也開始大喊大叫……
“楊七!楊七!”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連忙伸出手,隨意的抓了起來。感覺就像抓住了某人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緊緊抓住這隻手,掙扎著逃離火海。
“呼……呼……呼……”
粗重急促的呼吸聲和渾身溼冷的感覺讓我意識到這是一場噩夢。
我猛地睜開眼睛……
果然,我還躺在病床上。
天亮了。
“你還好嗎?”
“張蘭?”
聽到張蘭這麼問,我就感覺我身上壓著一個人。當我低下頭的時候,我看到張蘭紅著臉趴在我胸前,一隻手還被我緊緊地握著。
“楊七,你好點了嗎?”張若曼提著飯盒走了進來。
我連忙放開張蘭,她連忙站起身來,後退了幾步。
張若曼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低頭一看,身上的病號服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我以前經歷過什麼。
我向張若曼點了點頭,又給張蘭一個歉意的苦笑。
“我去給你打盆水,擦擦。”張蘭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我坐起來,接過飯盒。我見張若曼臉色不太好,就問她怎麼了。
“我從昨晚開始就給開照相館的同學打電話,一直沒能打通。”張若曼眼圈紅了,顯然剛剛哭過,眼中帶著委屈和怨恨。
我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半,“吃完早飯我就出院了,我們直接去找她吧!”
張若曼沒有聽到我和江瞎子的全部談話,但她也意識到,她之所以能走到現在,就是因為那次拍照片。
我並不為她生氣,但我家人犯下的罪孽卻要由無辜的人來承擔。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真理呢?
辦理出院手續時,張蘭接了電話。結束通話電話後,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學校有位老師生病了,她想和同學一起去看望老師。
我說天黑之前回家吧。
到醫院告別後,我和張若曼打車去了照相館。
“照相館怎麼開在這裡?”我覺得這有點不可思議。
張若曼的同學叫凌思。她不僅是照相館的老闆,也是照相館的首席攝影師,所以照相館的名字叫凌思。
現代理唸的照相館應該很新潮,但凌思照相館位於老城區的一角,在一條老巷子裡。
我隔著紗布撓了撓頭,問張若曼:“你同學是開照相館的嗎?”
“你是學醫的,不懂流行趨勢也很正常。現在的影樓主要以線上客戶為主,選擇這個地點不僅可以節省租金,還能給人一種懷舊復古與現代的反差感藝術。”張若曼微微一笑,用充滿活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就叫老派吧。”我也笑了。
張若曼的表情一直都是悲傷的。我這才發現,她的笑容更加迷人、美麗。
巷子確實很古老,兩邊的建築都是20世紀70年代、80年代,甚至更早的。
當兩人走到巷子盡頭,看到凌思照相館的招牌時,我才真正感受到張若曼所說的現代是什麼意思。
一條古老的中式衚衕裡,突然出現了一棟美式三層小樓。雖然只是外觀上進行了翻新,但反差卻出乎意料的驚人。
凡是來過這裡的人都會有進去看看的衝動。
然而就在這時,照相館的大門被U型鎖從外面反鎖了。
張若曼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過了一會兒,她放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