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管雲嬸煮早餐的事,雲嬸也知道他的口味,褚語笙來了後,她的飲食也清淡簡單,要煲湯也是由徐招或者徐欣領著老中醫來調方子,周鶴汀是不管得,只給那兩人下吩咐。
所以雲嬸一般都是按照之前的做法去做。
今天這樣吩咐還是頭一次。
兩人各自回到自已的房間洗漱,褚語笙洗漱好下樓,雲嬸已經將早餐煮好放在餐桌上。
周鶴汀也已經坐在了餐桌旁,正剝著雞蛋。
褚語笙坐下,周鶴汀將手裡剝好的雞蛋放到她碗裡。
褚語笙看他,這是他第一次給她剝雞蛋。
不明白他今兒怎麼會這麼貼心了。
周鶴汀:“看我幹什麼,吃雞蛋。”
褚語笙回頭哦了一聲,拿起碗裡的雞蛋吃了起來。
雲嬸給她盛了碗桂圓紅豆粥,還冒著熱氣,周鶴汀端過來,一邊攪拌一邊吹氣涼粥。
這粥他是不吃的,他有他自已的白粥,那就是給她吹的。
褚語笙再次驚訝,一邊吃著雞蛋一邊看他。
不確定的問道:“那粥是我的?”
“我知道。”周鶴汀頭也沒抬的道。
褚語笙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抽了什麼瘋,昨天那麼刻薄,今天又那麼體貼溫柔。
總之這早餐她是吃的心裡發慌。
今天她沒有戲要上場,吃完早餐,周鶴汀便帶著她坐上他的勞斯萊斯,昨日說過要帶她見一個人,他沒有反悔。
兩人坐在後座,周身都是屬於周鶴汀的氣息,像是催眠劑,一晚上沒睡的褚語笙忍不住睏意來襲,靠著窗戶就睡了過去。
周鶴汀看著小丫頭睡著,眸中神色逐漸深濃,他手落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指腹傳來溫熱細膩的觸感,他看著她的眉眼,看她因為睡得不太安穩輕輕顫動的睫毛。
想起之前齊孝文對他說的話,他說她像一個人。
像誰,像那個在南城時又黑又瘦卻有著一雙清澈大眼睛的鄉下丫頭。
他們都不知道那丫頭的全名,只知道她叫簡簡,於是他們也跟著別人叫她簡簡。
那丫頭在他家住過一些日子,有時放暑假他也會在家裡待幾天,而那丫頭看到他總是低著頭,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倒是乖,但他不怎麼喜歡那丫頭,沉默且總是一副唯唯諾諾躲躲閃閃的樣子。
他看到她便總忍不住的想要把人欺負一番,把人欺負哭了,看到她又氣又怒卻不敢發火的樣子他心裡總有股說不出來的暢快感。
他就愛看她這樣有生氣的模樣,而不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只有這樣,他才覺得那人是活的,而不是半死不活。
誰想到,那人竟在五年前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