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金桔的背影,像是才認識她一般:“你,你,你。”

你了半天,竟氣得說不出來。

半晌才緩過神來,指著金桔的背影叫罵:“死丫頭,你是想造反不成?無法無天了都。”

靠在椅上的李妍垂著眼眸,跟個泥菩薩般,對兩人的言語機鋒毫無反應。

寶珠心下一沉。

不妙啊。

之前每次和金桔吵鬧,她只需在主子面前裝裝委屈,扮扮可憐。

這弱小的姿態,立馬會引得這個傻的同情,近而偏幫著她。

今日怎麼不按套路走了。

難道她哪裡露出了馬腳,被發現了。

藉著絞面巾的機會,她悄悄打量少女。

也不知剛剛金桔對她的這番編排,她聽進去多少。

好在李妍除了看上去面色有些疲憊外,並無異處。

寶珠心下稍安。

她平時做事可謂穩妥,料定李妍這個蠢的也看不出來。

可到底還是心虛。

這時候,她覺得應該再試探一下才放心,她軟軟地道,“小姐,你看嘛,明明金桔自己做事不得力,卻還怪我。”

“我在屋子裡可一刻也沒閒著。爐子裡熱著水,家裡裡裡外外我也重新打掃了一遍。“

”我哪裡偷懶了,她這樣說我,我可太委屈了。”

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眼角的餘光還不時瞟向少女。

李妍衝她意味未明地一笑,寶珠下意識避開了她的目光。

想想,又覺得這樣做太過明顯,抬頭對著她又乖巧地笑了笑。

李妍一直沉默不語。

即便眼下李妍並未當面責怪她,寶珠還是心緒不寧。

心中暗怪金桔,這死丫頭都敢明著這麼說她了,背後肯定沒少給她下眼藥。

李妍素來耳根子軟,說不定此刻已經對她心生不滿。

絞好面巾,寶珠拿了梳子,給李妍順發的同時,不忘給金桔下眼藥。

“小姐,您瞧瞧這死丫頭說話的口氣,根本沒把您放在眼裡,您再縱著她,小心她爬您頭上去了,如她這般無法無天的,無視主子的奴婢,真該剝了她的皮,狠狠敲打一番才是。”

寶珠心裡恨金桔恨得要死,手上不覺用力,李妍的頭皮被她扯得一陣發麻。

“你是要扒了她的皮?還是扒我的皮?”少女聲音裡帶著惱怒。

李妍的髮絲烏黑透亮,摸上去比緞子還滑,她可寶貴了。

寶珠這廂把她頭扯疼了,見她語氣不好,怕她鬧。

連忙嘻笑著賠不是:“啊,小姐,對不起,對不起,只顧著罵小蹄子了,手上沒留意。”

“動作輕點。”李妍淡淡說了一句,也不和她計較。

寶珠打起精神,乖巧應道:“小姐放心,奴婢保證一根頭髮絲都不會給您弄掉,保管將它打理的漂漂亮亮,讓和郡縣的那些小姐們見了都要羨慕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