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被砸了腦袋可她沒傻,差不多也已經察覺到這個管莫閒不是普通人,考慮到知己知彼,她好奇地問:“他到底是誰?”

“一言難盡……”掌教看起來似乎有些為難,思忖了好一會才繼續說:“總之是個你惹不起的人,你若是再傷他一次,別說是西林書院了,臨梁你都別想待了。”

儘管嘴上說著一言難盡,但掌教話還是替姜辛清晰勾勒出了管莫閒。

簡而言之,就是個囂張跋扈、睚眥必報的小少爺吧?

很快她就發現掌教還是含蓄了,除此之外,這位小少爺還很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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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莫閒被暫時安置在掌教的屋子裡,姜辛隨著掌教一同抵達的時候他已經醒了,裡屋傳來了清晰的交談聲。

嚴格說起來,也不能稱之為交談,只是管莫閒在單方面輸出,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挺精神,清清脆脆的很好聽,偏偏說出口的話卻荒誕無比……

“你叫阿楹?姓什麼呀?多大了?可有生辰八字?”

“……”

“嫁人了嗎?有喜歡的人嗎?”

“……”

“你不是臨梁人吧?老家哪的呀?令尊也是杏林中人嗎?”

“……”

“你別害怕,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好看想去提個親而已……啊!疼疼疼疼疼……”

突如其來的慘叫聲終結了他的虎狼之詞,掌教愣了愣,神色登時慌張了起來,連忙衝進去檢視,姜辛從未見過他這樣,也趕緊跟了上去。

才剛舉步便瞧見一道身影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是個姑娘,身形濃纖合度甚是窈窕。她應該就是阿楹了,是院裡的大夫,這個名字姜辛時常從其他教員口中聽到,畢竟西林就跟和尚廟似的,清一色的男人,阿楹的存在就像是落入池子裡的石子,即便是一潭死水也能激盪起層層漣漪,何況她也確實生得好看。

聽聞到腳步聲後,她緩緩抬眸朝著他們看了過來,媚眼如絲,分外豔麗,是風情萬種的長相,但卻偏偏有著一身矜冷氣質,讓人覺得不可褻玩。

就連面對掌教時她也依然是背脊挺直,眼眸微垂,不冷不熱地交代著,“沒什麼大礙,只是手脫臼了,已經接上了。”

“當真?那、那怎麼叫得那麼慘?”掌教顯然還是放心不下。

“是會有些疼,正常現象。”

掌教點了點頭,似又想到了什麼,追問道:“對了,他頭上的傷嚴重嗎?”

“輕微擦傷,我要是來的再晚一些怕是都痊癒了。”

“……”

“我先走了,時辰不早了,我得睡了。”

“……好、好。”掌教忽然覺得自己這哪是請了個大夫呀,分明是供了一尊佛啊。

不知道是不是姜辛的錯覺,總感覺阿楹走的時候特意打量了她眼,眼神有些複雜,怎麼瞧都不像是初次見面看陌生人的樣子。

掌教的推搡讓她來不及多想,很快便回過神,半推半就地跟著掌教繞過屏風。

管莫閒正靠坐在床上,嘟嘟囔囔地擺弄著那隻受傷的手,看得出阿楹確實給他接上了,已經能夠活動自如,但從他緊鎖的眉心來看想必疼得不輕。

然而,察覺到有人來了之後,他立刻舒展了眉頭,坐直身子,噙著燦爛笑容抬頭看了過來,眼見是掌教,他的笑容頃刻褪去,又懨懨地倒靠回了床上。

“是你啊。”他撇著唇,意興闌珊地哼了句。

掌教面色有些難看,神情也有些複雜,生硬地道:“還好,看起來傷得不嚴重。”

“嗯,死不了。”管莫閒垂著眼簾,愛答不理的模樣。

“你沒事跑馬車上去做什麼?”掌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