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過了這麼久,景元還是記得,那個所謂「未來自已」給自已說的話。

“悲劇的發生是必然,你無法改變。”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感到悲傷。

“你我都不是破局之人。”

沒頭沒腦的話,景元卻隱約猜到一些。

他沒有問其他問題,關於鏡流,關於白珩,關於丹楓,關於應星。

他那麼聰明,早已明白結局不會太好。

“景元,你在聽嗎?”

騰驍的聲音響起,景元的瞳孔抖動一瞬,恭敬道:“我在。”

“這份文書,你覺得如何?”騰驍面前攤放著關於抵制對外來人員偏見的文書。

“少時你就展露出大將風采,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景元接過沉吟片刻,道:“景元斗膽,認為這有些偏激,若是直接勒令,怕是適得其反,思想一事,還要徐徐圖之。”

“你道如何?”騰驍示意道。

景元放下文書:“其一從高位立榜樣,據瞭解,有這種偏見之人大多愛慕權勢,唯有從上至下整頓,才能斷絕。”

“其二,看事例,有了工造司一例,就應有多例,成遍地開花之勢,以呈現欣欣向榮的光景,才能保持思想推進。”

騰驍滿意的點點頭,揮手讓他下去吧,景元行過禮,離開了將軍府。

他一走,一道身影就從暗處顯出,正是朱明將軍懷炎。

騰驍樂呵呵地笑道:“這孩子不錯吧?”

懷炎點點頭:“甚好。”

“你呢?你那徒兒和——”騰驍一頓,斟酌了一下語言,“徒孫,如何?”

“亂說話。”懷炎無語的看他一眼,不過也不怪騰驍,總不能一口一個「變數」的叫人家啊。

“今日之事,我原已經做好了只得其名的準備,不想你給我來了這一出。”

能在這裡坐著的,個個都是人精,懷炎早知自家徒兒會遇到這樣的困難,也不打算干涉。

這是應星自已的選擇,以他的身份,也應早做好準備。

倒是應瑆,出乎意料,簡直算得上意外之喜了。

卜者的卦象也只能看個大概,他們哪知會有如此相似的人。

不過再看,命途的行跡卻是模糊不清,再難看清。

騰驍和懷炎雖然緊張,但也不算悲觀,現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是件好事啊。

“玉羲,你過來。”

騰驍朝書架那邊招招手,應瑆從後面閃身而出。

這名字還是白珩想的,那一天狐女一臉正經地看著他。

“不行,我得給你們其中一個起個名!”

白珩一拍石桌,手掌通紅,鏡流忙拉過去給她揉搓。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白珩輕呼一聲哎呦,幾位男士下意識起身:“沒事吧?”

“沒事沒事,”白珩擺擺手,隨後看向應瑆,“你們兩個的名字也太像了,發音都一樣,咱得想個不一樣的區分一下。”

“這個好說。”應瑆甩了甩畫圖弄酸的手,“叫我玉光就行。”

鏡流眨了眨眼:“這是為何?”

應瑆扯了一張廢紙,把名寫上去:“我的瑆,是玉光的意思。”

“玉光,”應星把這倆字唸叨幾遍,“很好的寓意。”

應瑆一笑:“你也不賴啊。”

“在我的家鄉,你應星可是一顆星星的別稱呢!”

“最亮的時候,和月亮相比都毫不遜色呢!”

聽他這麼說,應星心裡暖洋洋的,手上卻飛速捂住了應瑆的嘴。

好巧白珩也下意識的伸手來捂,兩個人的的手交疊一瞬,應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