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眾人自覺讓出一條通道,讓雙方都能看見對方。

應瑆早就塞了薄荷糖在應星嘴裡,他也不再靠在應瑆身上,兩個人看著對面那人。

“他們兩個怎麼說,也不過是個短生種,工造司事務繁忙,不過百年又要重新再選,何必如此麻煩?”

應瑆一臉疑惑:“那你不應該開心嗎,哦抱歉啊,我沒了解過,你幾百年來考了幾次啊?”

話裡的陰陽怪氣是個人都聽出來,那人面色一沉,有個瞭解的短生種憋著笑,據他了解,這人六百歲的年齡一次都沒考上。

“想必各位都聽說過天才俱樂部吧?”應瑆淡淡道,看向臺上的考官。

“從前有人和我說過,”應星開口,抱著手面無表情,“短短几年就離開人世的絕世天才在裡面可不少見,但成果照樣震動寰宇。”

“我們的確沒有你們的壽元長久,可那又如何?”應瑆笑道,“在我的家鄉,有很多領導人,為了人民鞠躬盡瘁,有時候環境惡劣,他們。。。也沒能看到成果。”

“但是,身死神存,由他們所帶領的人們從未有一絲懈怠,在土地上創造出無限可能。”

“那麼現在工造司用我們,有何不可?”

“仙舟之上有不少人自視高人一等,不論是那個種族,對於外出求學的化外民,總有人帶著敵意。”

“可在我看來,仙舟應該是賢才雲集,大能百出的聖地,「選賢舉能,講信修睦」,這才應該是最佳狀態。”

“重要的不是我們能執掌多久,而是在我們在位期間,羅浮的工造司,能出多少人才。”

“我們用著你們視作廢品的機巧零件,造出了這兩頭獅子,憑什麼不能執掌工造司?”

應瑆沒有回頭,一口銀牙把薄荷糖咬碎,直衝鼻骨的刺激感讓他閉眼緩了片刻。

他看向臺上想要開口說話的考官,又或者說,羅浮工造司的各位元老。

“別和我提什麼保留稱號,代行司旨,那我們……”

說到這裡,應瑆突然一頓,他倒是無所謂,但……

一隻溫暖的手握上來,應瑆一激靈,應星大聲接上了他的話:

“那我們寧可不要。”

“畢竟,”他意味深長地掃視了一圈,“誰都知道我們是羅浮最好的匠人。”

說罷,應星看向一個方向:“將軍,我不信您對於這樣的情況無動於衷啊。”

騰驍拍著手從暗處走出,笑道:“好一個風骨傲氣!你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啊。”

應瑆這一步,在賭。

他不相信應星沒有去爭取,但那時候時任將軍一定沒有在場。

他賭能選出景元這樣接班人的騰驍不至於糊塗到這種地步,看不清種族歧視對於仙舟的危害。

他亦是在賭,這件事不是專門給景元留下的難題。

果然,騰驍一出聲,其中一位長老立刻皺眉道:“將軍,此乃工造司內部事務,您這不合適吧?”

應瑆握著應星的手不自覺收緊。

“不合適?”騰驍把這幾個字咀嚼片刻,笑,“怎麼就不合適了?”

“還請先生明白,我騰驍是這仙舟羅浮的將軍,任何對羅浮不利的事情我都要管。”

將軍笑得燦爛,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很嚴肅。

“仙舟有一特色最為鮮明,即為仙舟人,持明族,狐人三族共同生存,外人誰見了不說一聲包容永珍?”

“但這樣的包容下,居然有鄙視鏈的存在,如何不嚴重?”

騰驍看向不遠處看熱鬧的人群,揹著手沉聲道:

“狐人一族千百年來,星槎駕駛尤為出眾,代代飛行士皆是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