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門口,他看向自已找了許久才摸到,吳珂的小紐扣。他原本拿著傘的另一隻手張張合合,最後還是轉過身,在進去社團前先把雨傘丟進了垃圾桶裡。他想,吳珂大概不會接受一個人打著傘找到了自已的紐扣。

他想看自已狼狽,又怎麼會接受有人來幫助自已呢。樂當歌露出來一抹譏諷的笑意,片刻他又低下頭,整理好自已的情緒後敲響了學生會的大門。

在敲響前,他想過很多,自已會見到什麼樣的木望津。

是坐在會長的桌前,慢條斯理處理事務的木望津;還是站在書櫃前,對著一本書的木望津;又或者是坐在沙發上,喝著手中熱飲的木望津……總之,他想過很多很多種可能性,並覺得無論自已心裡如何幻想木望津,都不會有本尊站在自已面前更加震撼。

他知道,僅憑自已的實力,是沒有辦法進入學生會的。他的家世、智慧、身體素質種種,只是讓他能考上帝軍大都已經非常勉強了。學生會的要求只有那些豪門貴胄的天之驕子才有資格得到邀請函。如果不是投機取巧的話,他大概在帝軍大直到畢業,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是,如果能看見木望津學長,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樂當歌想。

他做出可憐的模樣,然後在吳珂的“進來”裡推開這扇門,一直低著頭往前走,在視線的沙發上看見吳珂的鞋尖時雙手拖住那枚小小的鑽石紐扣:“吳學長,你讓我找的東西,我已經找到了。”

吳珂沒有接,反而先笑了下,大概是沒想到樂當歌這麼狼狽,渾身上下溼漉漉的,手指縫裡都是黑色的泥水,他說好吧,小奴隸,歡迎你正式成為學生會的奴隸。紅髮青年在奴隸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但是樂當歌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依舊保持遞東西的姿態。

“學長,你要這樣一直晾著別人嗎?”另一道聲音響起,卻不是樂當歌期待的那位,於是他依舊低著頭保持沉默。而面前的吳珂似乎是覺得有趣,換了個坐姿面對說話的人:“好吧,小木望津學弟,你現在是在憐香惜玉嗎?”

“怎麼會呢?”被稱為“小木望津”的喻延笑了笑,“我只是好心提醒學長而已,畢竟紐扣要是再掉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接受了這個解釋還是覺得無所謂,吳珂讓樂當歌把頭抬起來,他說奴隸,笑起來的時候虎牙會露出來,說出來的話卻充滿壞心,他說你的手太髒了,所以洗乾淨明天再給我。樂當歌的點點頭,在閉上眼的瞬間掃視了整個活動室,沒有,沒有木望津。這裡只有吳珂和另一張樂當歌陌生的臉,大概就是那位被稱為“小木望津”的喻延。釋出完明天的任務,吳珂躺回沙發上,頗有些不爽的和旁邊的喻延吐槽:“木望津那傢伙雖然是會長,但是曠社團活動的次數可是比我還多。真不知道為什麼他還能是會長。”

“家族和成績吧。”喻延像是陳述客觀事實一樣回答,“期末機甲對練我是不想隨機抽到木學長的。”

“雖然大家都說其實和木望津學長對練很舒服,他不會像是別人那樣上來就猛攻弱點,也不會像某些人那樣耍陰招,木望津的風格很正派,很包容,同時也很讓人感覺到無力。因為無論做什麼都被看穿了,對方只是在教學。”喻延笑了笑,他比劃兩下,“說難聽點,就是老鼠遇上貓的無力感。”

“做不了什麼,只能在最後認輸。同齡人或者小一級的人還好說,連學長學姐都這麼說,感覺真是可怕啊。”

說完後的喻延靠著牆,依舊滿臉笑容,吳珂的表情很壞卻沒有反駁任何一句話。沒辦法,因為這些是事實,是連他本人都親身感受過那種無力感。明明這個人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所以才會對這個人出面來維護的人感興趣。吳珂可不相信木望津會隨便去管一個小意外。他印象裡的木望津總是和他們很疏遠,雖然不是刻意的。然而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