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宮後山的絕壁上,雪蓮花已悄然綻放,聖潔的花只能配無暇的人,懸崖下就是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可如果給嬋兒採回去,她應該會非常高興。想到這陸離一個縱身就躍了下去,近在遲尺間,他看準一塊凸起的岩石借一點力就可以採到了,可突然覺得腳下一空,原來那是一塊虛石,只是被浮雪遮住看起來很穩固而已,他趕緊伸手想抓住身邊的東西,可這雪山之巔萬物難生,周圍根本沒有可以攀附的樹木,只能眼睜睜的向下墜去……

心裡一急,他就醒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三個腦袋都在圍著他看,眨了眨眼終於看清,兩個大腦袋竟然是許四兩口子,小腦袋眼睛眨巴眨巴的,卻是貞兒。

謝天謝地,你可算是醒了。四娘竟激動得手足無措,拉著貞兒的手喜笑顏開。

兄弟,你可嚇死我了。許四笑起來渾身肉都在顫,也許是天氣太熱,只顧不停的抹著臉上的水,啞著嗓子道:餓了吧?我馬上去給你弄吃的來。說完就挽起袖子奔廚房去了,貞兒忙跑出去將爐上熬好的藥端了進來。

我這是在哪?陸離就像吃醉了酒,完全想不起來發生過的事,只覺得渾身乏力,胸口還隱隱作痛。

陸大哥,你當然在我家裡啊,你都睡了三天了,可把我們嚇得夠嗆。貞兒搶著嚷道。

我這是怎麼了?陸離扭過頭問四娘,他想坐起來,可無奈虛弱得手腳都不聽使喚。

你中毒了。四娘拉過他的手給他把脈道:渾身沒勁是吧?從脈象來看現在暫時沒有大礙了,一會吃些東西再調理幾日,能起身走動時在做打算。

中毒?中什麼毒?為何還要調理幾日?陸離不解。

大哥你當真是福大命大之人,換做其他不知道已投過幾次胎了。四娘一個白眼瞪來,試了試碗裡的藥道:先把藥喝了再說。

定了定神,陸離也算緩了過來,側身接過藥碗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了下去,急道:快說快說。

你當真沒有記性了?四娘笑盈盈的問道。

陸離盯著屋頂想了半天,慢慢記起了自已回到京城,預計在客棧休整一晚,做了身衣裳,然後莫名其妙碰上番子打了起來……東一塊西一塊就是拼不起來。

先不忙扯其它的,填飽了肚子再說。許四端著幾樣小菜風風火火擁到跟前,一碟木須肉、一碟苦瓜燜排骨還有一盅百合綠豆湯,雖然簡單卻都是些清熱解毒的時令小菜。許四又小心的扶他坐起道:你幾天沒吃飯,小妹說暫時別吃太油膩的,明兒個好些了我再給你做幾隻雞過過癮。說完嘿嘿笑著,臉上卻是汗如雨下。

陸離竟鼻子一酸,趕緊埋頭喝了一大口湯緩緩道:你們的傷可好全了?

小事小事,何勞兄弟記掛。許四忙道。

好是好了,但大哥有所不知,當天剛受傷用了你給的藥還不覺得,第二天晚上睡覺一翻身就像殺豬一般,你沒聽到那聲音,方圓三里的狗都叫了一晚上。四娘嬌嗔的白了胖子一眼。

你說這些作甚?你當是蚊子叮了一口?我雖肉多但畢竟也是自已長的,還是有這麼長個口子呢。胖子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殺豬呢,大哥你再給我學學。貞兒一臉正經的攀住許四問道。

去去,姑娘家家的不學好,你爹回來叫他收拾你。胖子故意板著臉呵斥道。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陸離看著眾人一唱一和的樣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精神也好了許多。眼前的幾樣小菜自然比不得山珍海味,可他覺得這是這輩子吃得最美味的一頓飯,身邊這幾個也是這輩子最不能錯過的人。

飯菜一掃而光,確實也是餓極了。陸離緩了緩,在眾人的勸阻下,仍然堅持下床在房間走了幾圈,人除了有點虛外,倒不覺得有其它不適。

他將從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