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灌酒,明明是放縱自己沉浸在這段兄弟情深中,但喝的越多,母妃、小柔的臉就越清晰。

清晰地提醒著他,不該這般。

“六哥,六哥,你怎麼了?”

小九焦急的呼喚傳入他的耳朵,五哥一臉擔憂地湊上前。

寧彥這才驚覺,不知何時,手中的酒杯被他碾碎,鮮血直流。

寧睿瞧見他回神,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他看著蹭蹭流血的傷口,眼底閃過一抹驚慌,幽幽道:“六哥,現在母妃不在我身邊,你和五哥就是我最親的人。萬不能有一點點閃失,你等著,我去給你買點藥。”

說著,不等兩人反應,匆匆離開。

包廂裡只剩寧寒和寧彥遙遙相望。

“五哥,我知道你從小心懷天下,也很適合做皇帝,但是很抱歉,我必須和你一爭高下。”

“嗯,各憑本事吧!”

言罷,寧寒凝視著酒盞,語氣頗為無奈道:“六弟,你說,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我都覺得是束縛的皇位,竟慢慢成了我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寧彥被問的一愣,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

是父皇病重,母妃讓他殺了五哥的時候,還是......從他們出生開始,就已經存在著宿命。

“罷了!”寧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緩緩道:“五弟,作為哥哥,我想以我們之間的所有情誼,與你做一筆交易,你可答應?”

寧彥沉著眉,打量著杯中酒,良久,慵懶道:“說說看!”

“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可傷害對方家人,其次,小九是我們從小寵愛的弟弟,無論我們誰做皇帝,都要給他自由。”

寧寒說完,苦笑一聲:“我們兄弟三人中,總得有一個要為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

寧彥喃喃出口,眼底深處藏著一絲嚮往,隨後又似一個沒有感情的石頭道:“好,我答應你。”

彼時,寧睿帶著止血膏推門而入。

“你們在聊什麼呢!”

寧彥接過藥膏,打趣道:“還能聊什麼,自然是想著該給你想一門好親事嘍!”

“才不要,好男兒志在四方,我是要上戰場的大將軍。”

......

秋意漸濃,金黃一片。

唐雪瑤的肚子越來越大,王府上下,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十分小心。

瞧著他們王妃肚子,定然是個白白胖胖的小世子。

只是胎兒太大,只怕不容易生出來。

這可愁壞了四個丫鬟。

她們當即留下心細的阿梅照顧王妃,其他三人東奔西走,將京城裡有名的穩婆都請了個遍。

而孕婦自己,則是安安穩穩的睡午覺。

午後,唐雪瑤被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吵醒。

她睡眼朦朧地掀開一點被子,順勢抱起一旁的孩子,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唱著兒歌。

“一閃一閃...啊嗚...亮晶晶,滿天都是小......”

阿梅端著一份銀耳蓮子羹進來。

看著自家王妃懷裡的小嬰兒,她嚇得手一滑。

她做個羹的時間,王妃就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