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人群熙熙攘攘,伴著清風吹進寂靜的包廂內。

“你到底怎麼了?”

寧寒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深邃的雙眸如深不見底的漩渦,審視著寧彥。

“五哥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是父皇的兒子,怎的你能坐上那個位置,我就不能了。”

寧彥嗓音清冷,帶著幾分的漫不經心,一時讓人分不清他是認真還是隨口一說。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是母妃的施壓,還是自己也有了這樣的念頭。

不管如何,他想,當初那個想要仗劍天涯,無畏無懼的少年早已死在那座紅牆深宮裡。

一時間,氣氛十分微妙。

最終還是小九寧睿打破這一局面。

他為兩位兄長盛滿酒,訕訕笑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敬兩位哥哥一杯。”

寧寒垂眸看著杯中酒,心中似堵了塊石頭,無法發洩,但觸及到小九期待的眸子,他還是端起酒杯,視線掃過一旁的男人。

“就差你了。”

“六哥,快啊,加入我們!”

寧睿咧著嘴咯咯笑,像一隻在草原上撒歡的快樂綿羊。

寧彥一瞬間便紅眼眶。

那年的盛夏,五哥依舊嚴肅,小九也是笑得這樣單純美好。

寧寒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他把玩著手中的酒盞,菲薄的嘴唇勾了勾。

“還記得那個夏天嗎?”

寧睿小鹿般的眼眸閃著灼灼光芒。

“小九記得,那個夏天特別漫長,也特別快樂。”

“那時,六哥貪玩,功夫沒有學到家便上樹掏鳥蛋,結果摔斷了腿,每日上下學堂都是五哥揹著,後來還被學堂裡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笑話好久,五哥知道後,一個人將他們打得鼻青臉腫,那叫一個帥氣。”

寧彥陰沉的眉眼上染上幾分笑意,就像是多日的烏雲密佈的天放了晴。

他看著窗外的浮雲,眼底漸漸有了光的色彩。

“你可別把五哥誇的那般神氣,那時的他也好不到哪去,我記得當時五哥也是一臉的傷,後來那些鱉孫們的父親還找父皇告狀,父皇罰五哥跪在烈日下一天一夜,結果五哥氣不過,又將那些人打了一頓。”

“那時有些意氣用事,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才不是呢!在小九的心底,五哥永遠是最講義氣的。”

寧睿孩子氣般晃著小腦袋。

“我記得,也是那年夏天,邊關戰事不斷,幾個姐姐皆被送去和親,我們當時傷心極了,二姐說想他們的時候可以登上太白山,遠遠的看上一眼邊塞的風光。”

“是啊,當時我腿還沒好,而太白山又那般高,我還以為你們不會帶我去,”

寧彥轉頭看向一旁的寧寒,黝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光芒,淡淡道:“就在我一個人縮在床角哭的時候,五哥帶著小九出現了。”

就像是上天聽到他的心聲,派來拯救他的天神一般。

四目相對,寧寒彷彿又看到了當初縮在角落裡的人兒。

他心底的堵著的石頭一下子就落下了。

或許,他還是那個他,和小時候一樣,從未改變。

他掩下心底的愉悅,清冷道:“當時姐姐們走了,只剩下我最大,既然是老大,怎麼能丟下弟弟不管呢!”

寧彥紅著眼,有些哽咽道:“所以那天,你走到我的床邊,對我說“就差你了!也是那個夏天,你看著邊塞風光發誓,要守護京中百姓免受戰爭,讓我大寧國國泰民安。”

他說話時,帶著明顯的顫音,似乎是在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寧彥不停地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