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花中一流(3) (第1/2頁)
震驚!我穿越成李清照的小姑子! 兒蛋狗李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那幅牡丹圖最終還是沒留下來,好求歹求賣家才答應借他們兩日。兩人在閉門觀賞幾日後,無奈還是湊不足二十萬錢,最終只能物歸原主。
不過有了這兩日做緩衝,想要收入囊中的心情也不如當初那麼強烈。本著曾經擁有也算擁有的原則,李清照只悶悶不樂一上午,也就過去了。
汴京的夏日是四季中最難熬的時日,就算頓頓吃冰也消解不了毒辣的日頭。我常期望著它能快些過去,最好把夏季從四季中剔除,春日過後直接跳到氣溫宜人的深秋。
閒暇時我與他們夫妻二人會在花架下綠蔭裡玩“打馬”,那是一種以金錢盈虧決勝負的博弈遊戲。我腦子笨記不住規則,幾十局下來未嘗有勝績,就算他們放水也無濟於事。李清照看不下去,甚至揚言要專程替我編寫一本詳細指南。
趙蕙蘅也正式進入青春期,不愛湊熱鬧喜歡獨來獨往。偶爾幾次路過,見她對著落花孤月傷神,還叨唸著什麼“流水落花春去也”“月夜一簾幽夢”之類的調調。
如今回想起來,我們就像那觀潮人,見潮平岸闊風清氣朗,便忽視了底下洶湧的暗流。直到被驚濤捲入深淵,才後知後覺,原來危險已窺伺良久。
若我如方儀一般,熟知接下來的一切,應該會不顧一切去攔住日神的轎攆,給拉車的六條龍統統灌上九十八度的五糧液。
那是稀鬆平常的一天,我們正在玩打馬,李清照的女使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裙裾翻舞攪亂午後沉悶的空氣。
“阿郎,阿郎出事了!”話未竟,兩行淚就先流了下來。
元祐二年秋,在蔡京曾布的鼓動下,徽宗推行“紹述”,繼承神宗哲宗時期的新法,對舊黨加以排斥。蔡京理所當然成為迫害舊黨的先鋒,他建元祐黨人碑於端禮門,令全國各州縣皆刻“黨人碑”。
被劃為元祐黨人的三百零九號人裡,李清照父親李格非之名赫然在列。
得知此事,她愣在原地許久,眼中有薄霧升起,籠罩住清澈的眸光。
“怎麼會?”她身形一晃,手上力道一鬆,茶盞轟然墜地,清脆碎裂聲仿若夢醒前的預警。
她只迷茫了一瞬,下一秒就露出瞭然的神情。
李格非雖自認為不屬於任何一黨,但早年因拒編收集元祐大臣黑歷史的“編類元祐群臣章疏”一事被貶謫,加上是蘇軾的學生,與晁補之、張耒、陳師道等人來往密切。樁樁件件皆可為把柄,因此被劃作舊黨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緊接而來的一條詔令更如晴天霹靂,徹底終結了歲月靜好的時日。
元祐諸臣盡數被罷官免職,即刻返回原籍,不得在京差遣。
得知這個訊息時是中秋前夕,正是闔家團圓的日子,整個京城上空卻籠罩著淡淡的陰霾。明明是白日,家家戶戶門房緊閉,似乎街道上游蕩著看不見的鬼差,隨時能不由分說破門而入。
“你先不要著急,我去找父親。”
趙挺之如今在朝為相,若想事情有轉圜餘地,那必定只能求助於他。然而趙明誠剛走到門口就被攔住。
大伯母帶人堵在門口,語氣中帶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父親早就提醒過,你從來不聽,還在暗中收集蘇黃文集。加之如今形勢,李家與我們本就沾親帶故,一旦傳出半點風聲,你父親與蔡京共事,兩位兄長皆在朝為官,你竟全然不顧他們的安危嗎?
趙明誠愣在原地,眼神悽惶飄忽,如風中枯葉,在母親和妻子之間飄忽不定。
大伯母又轉向李清照,寒冰般的面色稍稍和緩:“你父親的事我們定不會坐視不理,只是如今不能貿然出手,等官人回來,商議之後再做打算。”
她即便在這個時候說話也是有條不紊,一院子無首群龍自然將她當作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