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惡鬼少年懸浮在血月之下,身後的影子拉的極長,落地之後似是閉目養神,再無動作。

與素戔嗚尊所看場景截然相反,出雲站立在原地,手持長槍,眼神驚懼,地面血肉湧動,那兩道紅袍存在將此方世界的年輕一階盡數拉到自已身邊。

大袖之下,乾枯的手指點出,這些實力絲毫不遜色於出雲的年輕一階們就被牢牢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引以為傲的神蹟刻印沉寂,神情恐懼猶如案板之上待宰的牲畜。

出雲和其中一人對視,茫然之色做不得假,少年屏氣凝神,不知那兩個存在究竟要幹什麼,心中萬分憋屈,自已已經死掉了兩回,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過上了可以被稱之為幸福的生活,難道今天又要莫名其妙的死掉。

“狗日的命運,何其不公。”

那道較為矮小的紅袍身影,如鬼魅漂浮,離其最近的少女還未發出聲響,青銅大門崩裂,靈魂泯滅,其餘眾人恐懼更甚,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大聲咒罵。

最後那人留有一頭黑色短髮,腰間斜掛一柄長刀,身形壯碩,死死咬緊牙關,目眥欲裂,開口痛罵,字正腔圓,“你他媽了個...”嘭,最後一字尚未出口,身軀如同氣球被戳破,少年瞬間消失在原地。

殘破的血月高掛於天,鬼蜮之內再無聲響,只剩腳下粘稠的血肉怪異蠕動,不出片刻功夫,除卻出雲外,皆死盡。

少年面龐緊繃,心中竟期盼有人出現拯救自已,此間發生的事情顯然和無罔遊戲的規則存在巨大的出入,只要來人,只要活著,但希望註定失望,等待無果,到最後依舊是自已孤身一人面對殘忍的現實,一如往日。

兩道紅袍存在漂浮在惡鬼少年身前,出雲眼珠轉動,看了一眼二者面孔,如同霧氣虛幻不定,那身形較矮的存在從袖子中探出乾枯的手臂,敷面而來,少年嘆了一口氣,反倒有些釋然。

羸弱如斯,就連可悲的死亡都無法由自已決定,有些遺憾,沒有和千夏說一聲再見,也不知道那個傻乎乎的少女會不會生氣自已的不告而辭,希望她能夠忘掉自已,不要真的像在那天公園裡所說的那樣,一直等下去。

看著緩緩靠近的五指,閉上雙眼,迎接命運。

“鄒挽。”

面具被摘下扔在地上,矮小的紅袍身影伸出雙手撫摸出雲的臉龐,聲音似哭非哭,難以辨別,少年疑惑的抬起頭,依舊看不清那道紅袍存在的真容。

高大的紅袍存在上前,在出雲詫異的目光中伸手僵硬的環抱住他和那道矮小的紅袍存在,似笑非笑。

鐺!

浩大的鐘聲響起,勝者決出,此方空間也就再也沒有存在的意義,黑色的裂縫將鬼蜮拉扯的四分五裂,那兩道誕生於這方空間的存在身體之上頓時出現無數的裂痕,身形逐漸暗淡。

殘破的血月升騰,較為高大的紅袍身影率先鬆開手,整個空間之中翠綠色的熒光匯聚,匯聚成細密的線條,二人身上紅袍翻湧,血色凝聚,那較為矮小的一位手指舞動,如穿針引線

一件繪有繁複圖案的袍服出現在出雲身前,枯瘦的手臂拉起他的手,將其放在手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空間崩碎,出雲掉入光門之中。

視線最後那兩道身影,並肩站立,望著出雲消失的方向,灰飛煙滅。

掉落在道場之內,少年神情疑惑,面前的半張書頁熊熊燃燒,上面有兩個被劃掉的名字映入眼簾。

“鄒義文,高淑新”

紙灰散落,隨風而逝,少年猛然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紅色袍服,針腳細密,他顫抖的將袍服舉在身前,埋入其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