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汝府上金銀幾何?竟敢如此傲氣凌人?”鄭宇含笑打趣,言語間帶著三分逗趣七分好奇。

趙芳雅秀眉輕蹙,眸光流轉,似是不屑又帶幾分嬌嗔:“此乃家族之事,吾何以知之?但言必勝君家財也!汝一介平民,吝嗇如此,哼!”

鄭宇苦笑,溫言道:“若論財富,汝已勝於我,何須向我索求?且言,為何棄溫馨之家不顧,獨自漂泊?”言語間,透露出對趙芳雅此舉的好奇與關懷。

趙芳雅面色一黯,先前的活潑瞬息消散:“若非離去,我恐難苟活矣。”

“何至於生死相逼?此言太過沉重。”鄭宇聞言,心下駭然,難以置信。

趙芳雅低首,神色悽楚,細語道:“昔日祖父最為寵我,然其年邁病弱,入院久居,家人視我為負擔。父親與叔伯因家業爭論不休,更有甚者,某位叔父曾圖謀不軌,幸我機敏,方得逃脫。”

言及於此,她眼中閃過一絲自得,彷彿對自已機智逃生頗感自豪。

鄭宇心中明瞭,淡然問曰:“府上主事者何人?”

“父為長,然兩位叔父亦握公司實權,三人共掌家中事宜。”趙芳雅認真答道,字字句句皆顯家門深沉。

“世事紛繁,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鄭宇心中暗歎。

“錢財何在?吾已言明,應予我金矣!”趙芳雅急切道。

鄭宇自外衣內袋掏出一卡,輕輕擲於她手:“此乃在下零用,暫借汝急用,內有五萬之數,勿忘歸還。”

趙芳雅得了錢,如雀躍般歡欣而去。

鄭宇目送其背影,旋即撥打汪啟航之號:“將趙府上下人等資料整理,速發於我。”

片刻之後,郵箱新添一信,閱畢,鄭宇嘴角微揚。原來趙芳雅,乃是趙天佑之長女。

“世間之事,真是巧合叢生。初與趙府結怨,便有千金投懷,此乃天意乎?”鄭宇心中感嘆,卻旋即眉頭緊鎖,“然此女才疏學淺,成語尚不能完整,我何以用之?”

此時,趙府之內,氣氛緊張如戰場,無聲之戰正悄然上演。

潞安城最大醫館內,一間病房,幾抹挺拔身影肅立床邊,床上老者銀絲如雪,雖被病痛折磨,形容枯槁,然雙眸猶有精光,不減當年豪情。

“吾孫女何在?爾等庸碌之輩,將其藏匿何處?”老者怒聲斥責。

眾人低頭,默不作聲,老者怒意更盛:“皆為豬犬,廢物也!吾常思,當初為何生爾等廢物!”

幾位西裝筆挺、外表光鮮的男子,恭敬低頭,默默承受老者的責罵,不敢有絲毫反駁。

“吾告誡爾等三子,若不見芳雅,趙府家業爾等皆不可妄想。吾將立遺囑,於彌留之際,盡捐家財於善堂!”言罷,老者因氣急攻心,不由一陣劇烈咳嗽。

領頭男子欲上前扶持,未及觸及,已被老者虛弱的手臂揮開:“去!尋芳雅!”

病房外,三人愁容滿面,身形消瘦者率先發問:“兄長,小女究竟何往?一週有餘,竟無音訊。”

此人正是趙老家主長子趙天佑,言者為其幼子趙武,而那位沉默寡言、體態略豐者,便是次子趙文。

趙天佑掐滅菸蒂,冷笑回應:“趙武,休想瞞我爾等所圖。我女若有閃失,爾等難辭其咎!”

趙文不服,抗聲道:“兄言重矣,傷我心也。三弟之事,我或不知,但我趙文,對趙家忠心不二,芳雅乃我親侄,其失蹤,我亦憂心如焚。”

趙天佑不欲多言,冷哼一聲,先行離去。趙文、趙武則互換一眼,各自散去。

趙天佑步出醫院,一輛黑漆勞斯萊斯靜候門外。車內,他臉色沉鬱,旁側秘書見狀,不敢多言。

“可有訊息?”接過秘書遞上的茶杯,趙天佑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