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此刻仍陷幻境!
鄭宇這才領悟到施術者的高深莫測,先是以幻象誘他入局,繼而設下自戕之局,失敗後,悄然佈下第二重幻象,甚至幻化身邊之人!
低頭,所謂的餅乾,不過是那祭壇上風化的羊頭骨!
他試圖與腦中的小金龍溝通,卻發現意識似被壁障隔絕,求助無門,此番,終是遇到勁敵!
正當鄭宇苦思脫困之策,背後的門卻吱呀推開。
轉身望,一位黑袍罩體、身形枯瘦的老者步入。他徑直走向鄭宇,路過之時,斗篷被風吹起,露出皮包骨的臉龐。
老者行至祭臺,轉身,面容終得窺見,眼窩深陷,背脊佝僂,那枯黃臉頰緊貼著骨。
老者無悲無喜,目光冷冽,令鄭宇遍體生寒。
未見其唇動,卻有一陣沙啞刺耳之聲自他體內響起……
“汝乃鄭氏之後裔?”老者一語驚人,令鄭宇心驚。
他按捺住心中波瀾,淡然回應:“晚輩確為鄭姓之人,然於您口中的鄭家,卻是未曾聽聞。”
老者笑容莫測,鄭宇心中暗誓,此笑之詭譎,勝過黑夜百倍,小黑之悅顏,亦不及其萬一!
“誠然,鄭氏已消逝塵煙二百餘載,諸多世事,皆換新顏。”老者語氣平淡,道盡滄桑。
聞及家族舊事,縱使鄭宇心志堅韌,亦難掩心中激盪:“前輩,家中之事,您竟知曉?”
老者語含苦澀:“陳年往事,蒙塵已久,時代餘燼,終將湮滅。”
言至此,老者面上不禁流露出一抹難以名狀的哀涼。
鄭宇拱手作禮,懇求道:“懇請老前輩賜教一二!”
枯瘦身形的老者,黑袍輕擺,冷聲道:“現予汝兩條路:其一,乖乖下山,此生勿入崑崙;其二,即刻斃命於此幻象之中!”
“何故?”鄭宇不甘,反問道。
老者冷哼:“何故?只因爾等實力,猶若螻蟻般微不足道!”
鄭宇暗自揣摩老者之言,觀其形勢,老者修為深不可測,必屬古武世家,自已絕非其敵,硬闖無異於自尋死路。然若歸去,實難甘心!
老者似洞察鄭宇心思,言道:“勿需多慮,此行汝已有收穫。若吾所料不錯,萬載雪蓮,應已落入你手,足矣!”
老者一言,令鄭宇心生寒意,連取雪蓮之事亦被其洞悉?豈非又有奪回之險?
“休再多想,此山之內,風吹草動,難逃吾眼。”
鄭宇不忿,爭辯道:“我等付出沉重代價,只為續生花而來,今近在咫尺,何故空手而返?”
“代價?世間萬物,並非所有付出皆有回報!”老者語調冷漠,毫無波瀾。
鄭宇咬牙,狠下心來:“好!吾遵命,離此地!但還有一問,望前輩賜答。”
“講。”
“若吾猜測無誤,前輩乃出自某古武世家。多年來,晚輩亦嘗試追溯家族舊事,只想詢問,昔日鄭氏遭各大族滅門,貴家族可有參與?”鄭宇面色凝重,字字擲地有聲。
未料老者大笑:“哈哈,小子,若吾族參與,爾欲如何?若未參與,又將如何?”
“血海深仇,不報非君子。若前輩家族涉此事,晚輩必傾力一戰,生死不懼。若未參與,則晚輩必尊貴家族之德,敬爾等未落井下石。”鄭宇目光堅定,對老者直言不諱。
老者愣怔片刻,旋即鼓掌讚道:“善哉,善哉!不想鄭氏之後,竟有如此血性之人!”
“可告知於你,當年之事,吾族並未涉足,且同樣為受害者,是以避世崑崙。”老者亦認真回答。
鄭宇唇角微啟,正欲追問元兇,老者卻搶先道:“無需再問,吾亦不會告之。過往雲煙,當隨風散。多年平靜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