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晌,姍姍方怯生生地問曰:“鄭總,適才所提星辰企業何也?”
鄭宇啖一口牛排,漫不經心道:“然也,何故?吾之產業耳。”
向來跋扈的李蘭斌此刻亦靜默如斯,雖對鄭宇不甚瞭解,星辰企業在海澄市之顯赫地位,卻是無人不曉。
此人,竟是星辰企業的掌舵者?
“哦,對了,李公子,歸家之時,煩請轉告尊父,前番因事務繁忙,怠慢收購令府之事,實屬不該。今特此彌補,望伯父勿怒。”鄭宇言之鑿鑿。
李蘭斌腦中一片混沌,半晌方擠出一句:“鄭總,欲歸家矣。”
鄭宇輕應一聲:“善,理應如此。此等喜訊,宜速歸與令尊共享。徐塘,速送李公子歸家!”
適才失魂落魄的李蘭斌一見徐塘靠近,立時清醒:“無須勞煩,謝鄭總美意,吾自行可也。”
“佳,誠有禮也,賢哉。”鄭宇欣然頷首。
李蘭斌離去後,姍姍終悟。自始至終,鄭宇與雲夢夫婦未將其視作芥蒂,而其閨蜜之夫,竟乃海澄市首屈一指之企業巨擘!
“雲姐,不公矣,吾二人情深義重,何故從未提及夫君為星辰集團之總裁?”姍姍微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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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笑而不語,為其夾菜:“吾自身企業事務繁重,尚且應接不暇,何況於他?”
座中之客黃友偉數日來皆好奇鄭宇身家幾何,今日一見,驚為天人。僅一通電話,偌大企業便納入麾下!
察覺黃友偉驚訝之色,鄭宇笑道:“勿觀矣,用膳要緊,餐畢同往探爾兄弟。”
晚宴既畢,鄭宇遣司機送姍姍歸家,至此,得以與雲夢獨處。
二人坐於廳內,觀劇以度時,鄭宇不時偷睨雲夢,嘴角含笑。
未幾,雲夢惑焉:“汝觀何?吾妝容有損?”
鄭宇急道:“非也非也,吾僅悅於觀汝。”
雲夢嗤之以鼻:“哦?悅於觀吾,何故攜他人赴崑崙?”
“娘子,此前已許之諾矣。且此行未能助其覓得所需,反險遭不測。”鄭宇無奈言之。
“何?險些喪命?”雲夢玩笑之心瞬逝,嚴肅坐起,直視鄭宇。
鄭宇心下一凜,悔意叢生。孽哉!口舌之快,真孽也!
“鄭宇,善哉!為另一女子,險捨命乎?吾母子何堪?責任心安在?”雲夢連珠炮問,鄭宇欲尋豆腐自撞。
深吸一口氣,鄭宇欲辯:“娘子,且聽吾……”
“去!不願聞!緘口!”雲夢斷其言。
言罷,怒氣衝衝上樓歸房,隨之而來,乃沉重關門聲。
鄭宇一顫,幾近跌落沙發。
鄭宇取桌雲夢之梳妝鏡,自照,對鏡中唇,狠抽數下:“皆因汝孽!再勿孽矣!呸!”
如此,今宵又將沙發上度。
輾轉反側之際,毅然起身,向一旁之清潔保姆詢之。
“阿姨,洗衣板置於何處?”鼓足勇氣問。
見保姆異樣目光,鄭宇忙解釋:“夜飲紅酒,不慎汙衣,思及閒暇,擬清洗之。”
保姆速答:“鄭總辛勞一日,放置此處,吾代勞可好?”
鄭宇擺手拒之:“勿需勿需,願親力親為,亦可健身消食,晚餐過飽矣。”
保姆一頭霧水:“衛生室門後或有一,君自尋之。”
鄭宇笑而疾行至衛生間,半途忽憶何事:“記之,今夜吾與夫人所在樓層,毋需他人打擾,多留意天縱。”
“然……”
“休言,吾初歸家,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