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視無言,心下皆是疑惑,不明所以。

「諸位何故如此,這位又是何方神聖?」鄭宇開口詢問。

守衛隊長恭謹應答:「鄭總,此人行為古怪,在別墅周遭胡亂停車,欲強闖入門。吾等詢問是否受邀,他卻一味自誇其能,自稱李氏何人,是以將其引入。」

鄭宇心下已隱約猜得地面上那人身份,但仍故作不知,揮手對守衛道:「幹得好,回頭必有重賞,此地婦孺眾多,訪客須得細細審察。」

「謝鄭總厚愛,若無他事,吾等迴歸崗位!」守衛聞言,欣然答道。

守衛散去,那人身形遂暴露於眾人視野之中。

姍姍蹙眉輕斥:「李蘭斌?怎會是你這番模樣?」

「何人鄭宇!速速現身與我理論!」地上之人見守衛離去,即刻跳起,怒聲喝道。

此時,客廳大門復又響起,門外傳來方才守衛隊長之音:「鄭總,需吾等入內否?」

鄭宇對外低語:「無需,爾等自便。」

守衛之聲甫入,李蘭斌不由自主一驚,急轉頭顧盼。

「可是姍姍郎君?速速就座,我乃其密友也。」雲夢仍維持女主人之儀態,款款而言。

未料李蘭斌並不領情,眉目緊鎖,厲聲追問:「吾再言一次,鄭宇何人在?!」

桌畔的姍姍捂額懊悔,自責引狼入室,令其丟人現眼。

鄭宇一側,黃友偉忍無可忍,拍案而起:「尊口留德,勿再放肆!」

「呵,來者即是客,速速皆坐,友偉亦請安坐,共飲同樂!」鄭宇笑容滿面,言辭懇切。

李蘭斌聞鄭宇言,即刻撲上,揮拳欲擊,不料鄭宇背後忽現一肥胖身影,肥碩巨掌緊緊扣住李蘭斌揮來的拳頭,任其如何掙扎,不得前進一步。

緊接著,胖者徐塘面部微顫,手力陡增,李蘭斌霎時癱軟於地。

「君子至吾府,當守禮數。」鄭宇俯身在李蘭斌耳畔低語。

隨後立起,對黃友偉言道:「扶他起身。」

宴席之上,原四人之歡聚變為五人之聚,加之餐桌旁佇立一不斷垂涎之胖漢,氣氛一時凝固。鄭宇輕咳數聲,試圖打破沉寂。

姍姍機敏應對:「此乃吾郎李蘭斌,或有誤會,請鄭總勿掛懷,他剛自海外歸,諸多習俗尚不適應。」

雲夢亦笑言:「竟是忘了家中規矩,原為防賊,不想誤傷自家人,實在抱歉。鄭宇,日後須讓王叔牢記李公子面貌,莫再生錯。」

「是是是,純屬誤會!娘子此計甚妙,稍後便讓王叔細細識記李公子,望李公子常來做客。」鄭宇隨聲附和,配合默契。

李蘭斌側耳聽二人言語交鋒,臉色幾近蒼白,卻不敢妄動,因抬首便見鄭宇身後大胖憨笑相向,似隨時可置其於死地。

「未知李公子家世如何?適才聞汝座駕引擎聲,頗富魅力。」鄭宇笑問。

李蘭斌聞詢家世,又聞贊其愛車,不禁面上浮起得意之色,言辭間炫耀之意滿滿:「吾家不過包攬海澄半壁餐飲江山,金銀非多,僅足度日。至於車,不過區區八百萬之物。」

言畢,自豪之情溢於言表。

鄭宇聞之,面色漸沉,先前笑容不再。李蘭斌見狀,心下暗喜,料定鄭宇已生畏懼。

於是又道:「吾非記仇之人,何況爾等均為姍姍摯友。如是,汝與眾手下向吾賠罪,此事便作罷,日後海澄若有難事,儘管尋我便是。」

桌下,姍姍連連踢李蘭斌,意欲制止其過激之舉,不願因其男友失了與好友丈夫之顏面。

雲夢旁觀,笑而不語,姍姍焦急不已,悄聲貼耳告曰:「雲姐,實在對不住,未料他竟如此失態。勿使姐夫致歉,我即帶他離去。」

雲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