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對家中眾人皆和顏悅色,笑道:“劉姆,院中小草,無妨大局,勿需日日勞神清理。”

劉姆含笑答曰:“東主過譽,君之厚賜,遠超旁人,區區小事若不能周全,心實不安。”

“呵呵,汝之敬業,令人欽佩。對了,雲夢與天縱近日可好?”鄭宇小心翼翼詢問,尚未敢入內。

劉姆深知其懼內之名,笑曰:“東主勿憂,小公子精神奕奕,食慾頗佳,唯過於活潑,無人能制。然夫人多日未至公司,宅中靜養,友人相邀,亦婉拒之。”

鄭宇聞之心生憂慮,雲夢何故?莫非身有不適?思及此,他不再遲疑,推門而入。

此刻雲夢於客廳中,與密友共享午後茶敘,面色紅潤,與佳人笑語盈盈,似論及妝奩之事。見鄭宇歸家,僅一瞥而未過分熱絡。

鄭宇心下一緊,大事不妙。

其友人卻見狀熱情起身:“您便是鄭總吧?雲夢之摯友是也,喚我姍姍即可。雲夢這兩日似瘋魔,日日掛念您。”

雲夢側目以示警告,其友忙掩口道:“哎呀,不慎失言,雲姐勿惱。”

鄭宇心領神會,知妻心憂已。

賠笑至雲夢身旁,恭敬奉上一杯香茗:“娘子辛勞,事畢即歸,只為早日相見。”

雲夢淡然飲茶,未置一詞。旁觀者姍姍掩笑:“雲姐,夫君待你如此之好,休要再生悶氣。”

“正是,娘子所願,無論何物,為夫皆願取來,以表歉意!”鄭宇言之鑿鑿。

見雲夢默然,鄭宇知事態棘手,尷尬之餘言道:“娘子先與友人暢談,吾去看看犬子,姍姍,玩得愉快!”

言罷,鄭宇對姍姍使眼色,暗指雲夢,示意其從中斡旋。

步入二樓幼兒房,未入其內,便聞稚嫩笑聲穿門而出。

推門而入,只見小天縱立於陽臺,手持碎紙片紛飛而下,陳淑媛小心翼翼環抱,下方地面已被彩紙覆蓋,僕婦們緊跟其後,忙碌清掃。小天縱嬉笑不已,陳淑媛見鄭宇至,遂言:“天縱,快看誰回來了。”

手持碎紙正欲拋灑的小兒轉身,見父歸來,掙脫懷抱,奔向鄭宇。

鄭宇欣然抱起愛子,欲親其粉頰,卻忽覺手中一暖,一瞧,竟是小兒在其懷中解手。

鄭宇初以為是愛子興奮過度,忘卻小解,心中感動,怎料見其一臉得意之色,頓時哭笑不得。小小年紀,竟已深諳“坑爹”之道?

解決完畢,小天縱躍地,直奔陽臺邊,小腳一蹬,碎紙桶應聲落地,紙屑飄落院中。

僕婦見狀,愁容滿面,此番收拾又得費些時日。

鄭宇目瞪口呆,此子怎如此頑皮?

陳淑媛無奈道:“鄭總,少爺近日愈發淘氣,唉。”言罷,似早已習以為常……

“此人素來如此?”鄭宇眉峰微蹙,頗感詫異。

陳淑媛輕嘆一口氣,言道:“於這宅內,除卻我與雲姐尚能令其稍有收斂,餘者皆曾遭其惡作劇之苦。”

鄭宇聞此言,苦笑不得,這孩童怎的年幼卻心機頗重?

細細思量,鄭宇決意不可縱容,須得好生教導,方兩歲已顯頑劣,倘使放任,未來豈非更加無法無天?

此刻,小天縱正踞坐陽臺之畔,得意洋洋觀瞧下方保姆們手忙腳亂,雙眸狡黠轉動,似又籌謀何種惡計,竟未察覺鄭宇已悄立其後。

鄭宇深吸一口氣,屈身一手拎住其衣領,輕輕提起。

一入鄭宇掌握,小傢伙便奮力掙扎,短腿亂蹬,口中嗚咽連連,甚至向鄭宇面龐吐唾,狀甚不悅。

一旁的陳淑媛見此景,愕然失色,未曾料想鄭宇竟欲教訓此頑童,雲夢雖常被氣得呵斥,卻從未動手。

鄭宇至陽臺邊,對忙亂眾人吩咐:“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