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設你還記得我這個月包括下個月都沒有休假。”
頂著一身殘穢剛到家門口的蘇穀風看著手中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一串號碼,陰陽怪氣道,“還有你那個貓,我都不想說你。”
“貓怎麼了?”
無意間看到床上的毛團子像是動了一下,張房軫直接開了擴音。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你一句省心,看在撫養費的份上我就暫時養著了,可事實呢?你對得起老子的信任嗎?!”情至深處,蘇穀風站在門口險些就要破口大罵。
貓會不在意“鏟屎的”出門不帶貓嗎?
事實證明,貓只是表面不在意罷了,實際心裡在意得要死。因此,拿著鑰匙剛抬頭的蘇穀風就注意到了臉都貼在玻璃上用力到扭曲變了形的貓。
“......”好傢伙,這麼遠你都能聽到聲兒。
“我珍藏的八二年老白乾讓你的貓舔了!”進門後看著貓走過來的蘇穀風乾脆把鑰匙隨手一扔,當著貓的面大訴苦楚,“它還會用電腦和人罵街!把人罵的警察都找到我這來了!”
你懂一回家正準備拿點小酒喝喝,推開門卻誤以為友人的貓死家裡的感受嗎?那個激靈勁兒直衝天靈蓋,比打黑閃還刺激!
你懂上一天班還被警察蹲守的痛嗎?蘇穀風為了這事兒還特地找出差歸來的季橋生調了一天班。說出去都沒人信,明明是貓在網上玩遊戲和人吵架,最後揹負了一切的卻是自已,因為根本沒人相信網線對面連著的是一隻貓。
神特麼去所裡和解,根本不是她乾的!說到底還是對面打遊戲水平又菜心理還又特脆弱,這年頭沒點低血壓怎麼敢出來上網的。
和這糟心的事兒相比,什麼洗完澡賴在寵物店抱著交流按鈕不撒手,什麼用桌子磨牙、椅子磨爪那通通不算個事兒!
也就季橋生那小子這段時間被借調了,不然她高低得把貓塞過去長住。
“咪嗷嗷~”
蹲在一旁的貓聽著蘇穀風一頓倒苦水,發出了黏糊糊的叫,像是在聽蘇穀風講述他的豐功偉績般,貓語間透露著自豪。
“沒誇你。”
低頭瞅了眼看似乖巧的白貓,蘇穀風腦中卻盡是貓的“斑斑劣跡”,不自覺地捂著一抽一抽的心臟,對著電話那頭語氣虛弱:“這貓,你們再不回來我都要鎮不住了,牛頓的棺材板兒來也不行。”
電話那頭沉默無聲,過了許久,久到蘇穀風以為對面要結束通話了,突然聽到了張房軫的聲音:“那個,頭髮剪壞了怎麼補救?”
恨自已總是能準確理解到張房軫未盡之言的蘇穀風沉默片刻:“養養等頭髮長點就好了,貓都有尷尬期,髮型沒準兒也是。”,未了還嗤笑一聲:“還敢給人家姑娘剪頭髮,要是我頭髮在理髮店被剪毀了,我能原地報警。”
這番報警言論被團成團的夏木聽去,頂著炸開花的頭髮,幽幽地朝著張房軫望了一眼。
“照片。”
“照片。”
“照片。”
“玩遊——玩。”
“玩——玩。”
那頭坐著的貓行動力超絕,叼著一串按鈕搖著尾巴,四爪飛快地跑過來,然後啪嗒啪嗒熟練地按下按鈕,申請加入語音通話。
“你家貓要看小木頭的新發型,看著玩兒。”
像是有碎鑽閃耀的藍色貓眼誰看了都得迷糊兩秒,發洩過一通,心情舒暢了許多的蘇穀風貼心地給對面說明了情況。
沒過多久,手機裡傳來一張小姑娘的照片。
髮尾四處翹著,看起來毛楞楞的頭髮無疑就是張房軫的“傑作”。搭配著那雙淺綠色的杏眼,那團成一團的模樣活像一隻碧眼的小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