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羂索也很憂鬱。
如果將近幾年的籌謀經歷凝縮成一句話概括,他將毫不猶豫地說出四個字——
“混蛋六眼!”
嗯?
怎麼還有人說出了他的心聲?
躲在簾幕後例行開會的羂索從憂鬱中抽身,左右望了一眼試圖找出那個聲音。好用又沒腦子的話可以拉攏過來當個投石先鋒,丟到六眼面前試試水。
只是隨著那一聲暴怒的呵斥,周圍紛紛響應,七嘴八舌的抱怨起來。原本沉悶的會議因為五條悟漸漸變得躁動。
這就是六眼的“魅力”,哪怕他本人不在此間。
“東京咒高簡直成了他的一言堂!”
“那個混小子竟然敢外傳秘術!”
“連京都高專的不少學生也受到了影響。”
......
如今六眼小子在東京高專大刀闊斧地進行著所謂的“教育改革”。外加上特級夏油傑、天與暴君伏黑甚爾等人的從旁輔助、東京校長夜蛾正道的“不作為”,咒術界上層長期以來施行的壟斷策略已經被五條派的人順利破開了一道缺口。
某種意義上,霓虹的咒術界新生代正欣欣向榮地發展著。與此同時,那些被觸及到利益的守舊派、術師家族也變得空前地團結。
平民出身的新生咒術師隱隱以東京為首,甚至有不少出自術師家族的子弟也拜倒在了五條派的妖言之下。京都高層的權利正在被一步步地蠶食架空,他們今日正是為此聚集在一起,尋找方法打壓六眼的囂張氣焰。
“打不過就封印!”不知道誰揚聲喊了一句,片刻沉寂後,會議室竟如晨間的菜市場般熱鬧起來。
誰又把他的想法說出來了?!
心裡一陣突突的羂索覺得話題正在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
“八寶匣!”
“殺生石!”
“縛妖索!”
“獄門疆!”
“!”
這又是誰啊?!!!
好在這群人上頭快、下頭也快,發洩完就一個個地自動變回鵪鶉了。五條悟的勢力太龐大了,單是伏黑甚爾他們就搞不過,何況家裡還有胳膊肘子往外拐、往裡杵的不孝子孫。一個個想著光復家族榮耀、家族權利、地位的老古板們恢復到了愁眉苦臉的模樣。
“說起來,五條家近期似乎發生了一些‘異動’......”輕咳兩聲的羂索試圖把話題引入正軌,刻意壓著聲音,本就老態龍鍾的嗓音多了幾分陰沉。
“據說他們在家裡發現了一項極度危險的‘禁術’。”一個和五條家某位長老關係尚可的男人摩搓著衣角。那天他去五條家發委託,碰巧了解到了一些亂象。
“禁術?”將此話暗暗記在心裡的羂索決定得空去看看。
烏合之眾聚散匆匆,到最後也沒商量出個一二三。
......
“鏡花緣?”他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聽說過這個術式。
此物有邪,後生子弟切不可修習之,切切。
以咒術交流之名攜帶著族中子弟進入五條家的羂索沒等費心遁地地潛入五條家藏書室細細搜尋,就一眼看到了被繩子穿起來,掛在室內正中的所謂“禁術”。
“呵,故弄玄虛。”
偷寫出一紙抄本的羂索夜裡安詳地合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