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沖天,黑煙升騰。
耳曼軍又急又惱,剛剛搬完了堆積在路上的石頭,前面的路面怎麼又起火了?他們趕緊派出士兵出擊,可是——沒用,那段路上燃燒的大火根本就靠近不了,橙色的火苗湧起一丈多高。
至於游擊隊,早就跑了。
這堆大火,看樣子怎麼也得燃燒個把小時,而且想人為干擾是沒用的,人根本走不到家近前,炮轟更沒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燃盡。
就算燒完之後,路上滿是火熱的炭灰,人和車輛都沒法走。必須要等它冷卻之後,再進行清掃處理。這又將是一項艱難而骯髒的工作。
耳曼軍指揮官絕望了——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只能就地宿營。但是想想“宿營”兩個字,就忍不住頭皮發麻,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些可怕的情景,簡直不堪回憶。
……
游擊隊員們輕輕鬆鬆地圍坐在樹林裡,吃來復槍營帶來的罐頭,還用雪水熬了熱湯,感覺“很愜意”。
八字鬍營長坐在一棵白樺樹下,和弗麗達、火狐等人聊天。因為身處敵後,各支抵抗組織的部隊平時很難聚在一起,訊息溝通都困難,像這樣機會很寶貴。
“佐亞,”八字鬍問:“你們敢死隊經常在敵人心臟裡戰鬥,誰的見識最廣?”
“當然是博士。”火狐笑嘻嘻地說道。
博士正在飽餐罐頭,聽到火狐的話,扭過頭來道:“營長,你別聽他瞎掰,火狐這個人,他要誇獎誰的時候,保證肚子裡要流什麼壞水。以後你會有體會的。”
“呵呵,”八字鬍笑了笑。
他從身上掏出一張摺疊著的紙,展開。
紙上是一幅畫。
畫面有些奇怪,中間是一頭黑色的馴鹿,邊角畫著三朵小野花,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火狐道:“喂,這個畫家不稱職,我從來沒看見過黑色的馴鹿。”
八字鬍把紙遞給博士,“您仔細看看,這張畫裡,會有什麼不同的資訊嗎?我先說明,這不是一張普通的水彩畫。”
博士笑道:“我不用看,這是駭世太保的秘密接頭暗號。”
他確實不用看,從大鬍子營長開啟那張紙的時候,一眼便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