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的身影在大門口消失良久,季凌才察覺到胸前寡冷,裹上大衣門襟,轉身走往季家別墅方向。

他推開季莜家大門時,大家都沒睡,圍坐在客廳沙發上聊著天。

季老爺子與季柏元往常都是雷打不動定點睡覺,今晚卻一反常態地熬到現在,深更半夜也毫無睡意。

眾人的話題核心自然是莊氏,以及兒女婚姻。

季凌換好鞋,走進去坐到季柏元身側的沙發,正好聽到大伯母周碧琴說季晴晴的婚事。

“莊臻的年齡正好與咱家晴晴差不多,柏元,這事得由你去開口提。”

“不去,我才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季柏元聞言立即否認,當領導習慣了,往日裡都是別人來求他,讓他現在拉下臉去提親,可比要他的命還難以啟齒。

“那怎麼辦,晴晴都三十出頭了,你就看著她變成老姑娘麼?”

周碧琴頓時就來了氣。

從莊家別墅回來,她就把季晴晴單獨叫進房裡,詢問她對莊臻的想法。

畢竟三十多歲的老姑娘,做母親的可比誰都急,季晴晴年輕那會兒,覺得誰都配不上自家閨女,現在,只要見到是個單身男人,就想拽回家成為女婿。

更何況遇上莊臻這種鑲了金鑽的王老五,巴不得明天就把自家閨女給嫁出去。

“哎呀,大過年的,這是鬧得那一出,高興點。”季老爺子揚聲發話,

“這個莊臻相貌好,知性儒雅,性情隨和,咱們季家這次遇上的事,也幸虧有他出手相幫,我猜吶他也可能對晴晴有那個意思在裡頭,不然與他不沾親帶故的,憑什麼幫咱們。”

他說到此處打住,似又想到了什麼,再說:“明天我們就要動身去M國,等下次回來,由我這個老頭子出面去向他說明,若能成,這樁姻緣倒是很不錯。”

這事要急也急不來,由作為長輩的老爺子去提,自然會比季柏元更合適。

季晴晴心裡明白,莊臻對她是怎樣一個態度,礙於面子,沒有說出莊臻並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才出手相幫。

她現在倒是能見到莊臻,可後者對她的主動討好,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感的謙遜客氣。

兩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僅限於熟識而已。

季晴晴知道是因為江柔,但中間到底是為什麼,卻不甚明白。

莊臻下午點破了與江柔的關係,作為明白人的季凌,卻不想說出來,一是這事解釋起來很複雜,牽扯太多,二是不忍破壞大家的好心情。

肥皂泡雖然存在不了多久,但在破裂之前,它流動的炫彩卻是最美。

“這西山園林佔地不少,總價值上數億,莊氏怎麼這麼大方,眼都不眨得就拱手送人。”季莜提起另一個話題。

對於相贈一事,季晴晴早就羨慕的不行,加之心情大好,便話不過腦地附和感嘆,

“江柔的運氣真好,總有人趕著鴨子往她身上砸錢。”

話出了口,才發現有誤,垂眸用餘光偷偷地瞟向季老爺子,再遊向季凌。

“一向低調行事的莊氏,如今這麼高調的認親,大手筆贈與,我猜可能是與同僚提起的一個事有關。”

向來謹言慎行的季柏元,難得有一次八卦心,季凌幾人大感意外,愕然的目光齊聚他臉上。

向來不愛背後說閒話的季柏元有些難以為情,攥拳抵至唇邊乾咳一聲掩飾,接著將半道聽來的,莊臻去看守所找人治病的一事,大抵說了一遍。

當時同僚說隱晦,沒提人姓名,但季柏元在調查安未然的事件中,就涉及到了江柔這個旁枝末節的小案,找人來了解,對方無意中提及江柔在看守所期間,幫一名神秘大佬治病的事。

這事本該隱瞞,但負責陪同前往的那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