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走在前面,帶著身後一行數人,來到了曹峰所在的宿舍。
如今已經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巡邏查崗,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躲在宿舍裡休息,然後到點兒去食堂搞頓飯吃。
雖然安逸,但也是極無聊的,就像是被圈養的寵物似的。
這也是張勇,以及如今的曹峰想要反抗的原因之一。
末日,最可怕的不是凍死餓死,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生存這一概念產生動搖。
這是真正的渾渾噩噩,生不如死。
失去了活著的感覺,他們不知道自已繼續生存下去的意義是什麼。
總之,找點事情做吧。
當然,如果此事能成,那他或許可以在曾經幻想過的糜爛生活中安度餘生了。
末日?去他媽的末日。
曹峰靠在床沿上,裹著被子,手裡抓著一把瓜子兒,嗑的飛快。
見楊鳴進來,他的眼睛立刻直了:“喲,楊副隊長,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話是對楊鳴說的,但眼睛卻是盯著他身後的幾個人,他們手裡端著菜,還有一人抱著一箱酒。
本來還有氣無力的叫著牌的其他幾人,也瞬間來了精神,連輪到自已的牌都忘了出。
“峰哥,你這是哪裡話,兄弟們在一起共事這麼久了,還不許我來看看了?”楊鳴側了一下身子,讓身後其他的人進來,屋子裡立刻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不等楊鳴再開口,立刻有幾人識趣的把桌子上的撲克胡亂的收拾起來,然後把桌子搬到了離曹峰比較近的位置。
等到把東西都擺到了桌子上,楊鳴開口道:“前兩天對峰哥和兄弟們的想法有些不理解,關係疏遠了些,但我仔細靜下心來想了想,覺得峰哥說的還是有道理的,這不費了些力氣,找廚娘做了點菜,來跟峰哥賠個不是。”
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回應道:“哎呀,都是兄弟,說這些幹啥,峰哥也不是那小家子氣的人。”
“對啊對啊,楊哥能明白峰哥的良苦用心,也是我們兄弟之間的榮幸,以後還得在一起生活呢。”
“不多說不多說,都在酒裡。”
一人笑嘻嘻的想伸手去拿箱子裡的酒,但卻被楊鳴擋住了,他笑了笑說道:“我今天是來賠罪的,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等到幾個小桌拼湊成的平臺邊上圍滿了人,曹峰手一揚,把披在身上的被子甩羅,雙手一撐,身子往外滑了滑:“行行行,你的心意我接受了。兄弟也不要說那些見外的話,既然誠心的來了,幹嘛還這麼破費,要知道,現在莊園裡對這些東西可看得緊吶。”
他說的是吃的東西和酒,現在每日的消耗幾乎是定量的,陳玉生還專門找了人去看管記錄。
“誰說不是呢,我可是費了好些口舌,才搞到這些東西的。”楊鳴一邊擰開酒瓶蓋,往桌上放著,一邊裝模做樣的嘆了口氣:“倉庫裡明明還有那麼多,偏要寶貝的不行。”
酒剛一放到桌上,就被人伸手拿走,然後給曹峰面前的杯子裡倒了滿滿的一杯,其餘幾人也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張望著,恨不得下一個就輪到自已。
等到所有人的杯子裡都盛上了酒,楊鳴左右看了看,說道:“其他兄弟呢?叫過來一起啊。”
曹峰渾不在意的夾起菜就往嘴裡丟,嘴裡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不用管他們,我們哥幾個先盡了興再說。”
說著就要舉杯,但一看楊鳴幾人面前的杯子裡都還空空如也,拿起一旁還剩下許多的酒就要給他們倒上。
楊鳴心裡一慌,趕忙伸手捂住了杯子,說道:“峰哥,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剛吃了藥,不能喝酒。”
曹峰皺了皺眉,又看向其他幾人:“怎麼,你們幾個也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