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生剛開門進來,坐在沙發上的楊鳴瞬間站了起來,略顯緊張的說道:“少爺。”
“不用緊張,坐吧。”陳玉生抬手示意,然後自已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很少在人前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即使是在面對家裡的僕人時。
莊園裡的保安,實質上也就是莊園裡的僕人,只是和屋裡的女僕所負責的內容不同。
楊鳴偷偷的看了一眼對面的陳玉生,然後又低下了頭。
從他進來告知陳玉生有人集結了大部分的保安想要再做和張勇相同的事情時,陳玉生就出了門,並囑咐他在屋裡等著自已,哪都不許去。
“好了,你可以細說了,大概有多少人,主要謀劃的人是誰?”陳玉生靠在沙發上,淡淡的開口。
楊鳴很奇怪,這個年輕人似乎冷靜的有些不像話,都這個時候了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上次,好像也是這樣。
或許,這也是使自已真正下定決心的原因吧,一個冷靜的人,和一群只知道用拳頭解決問題的熱血青年,之間的反差顯而易見。
“是曹峰,曹隊長。”楊鳴解釋道:“就是那個接任張勇的,之前的副隊長,他從前幾天就開始私底下和其他人接觸,把張勇臨死前的話說給他們聽。”
說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陳玉生:“他說地下倉庫裡有很多物資,只要控制了整個莊園,裡面的東西足夠他們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的,而且以後莊園他們做主,那些女僕也都歸他們所有。”
陳玉生點點頭:“我是和張勇說過地下倉庫的事情,不過,你真的信他說的?”
楊鳴心裡一驚,雖然早有猜測,但此時被問到,還是讓他感到眼前男人的城府之深:“我,我是不信的,不過那些人...”
“這樣來看,你還算是個聰明人。他們願意相信,就讓他們相信去吧。”陳玉生對此沒有過多解釋,繼續問道:“他們有沒有提到什麼時候開始對我動手?”
“還沒說,不過他們已經集結了二十多個人,要真是動起手來,恐怕剩下的大部分人也都是持觀望態度吧。”
“嗯,二十多個,足有保安隊伍的一半了,確實是個難題。不過,你怎麼跑來向我告密?不怕他們惱羞成怒,對你動手嗎?”陳玉生問。
楊鳴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說道:“他們這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只知道用拳頭解決問題,就算是真的能成功,以後的日子也絕不會安生,沒準還要再來一次自相殘殺。並且,我並不相信他們這事能成,看少爺的樣子,好像已經有了辦法了?”
“你回去把信得過的人找來,晚上來見我,至於我有沒有辦法,等你們來了就知道了。”
楊鳴應了一聲,起身離開了陳玉生的房間,回到了作為保安的住處。
他剛一回來,就有人圍了上來:“楊哥,少爺怎麼說?”
楊鳴左右看了看,確定都是自已信得過的兄弟之後,才開口道:“少爺讓我們晚上再去他那裡一趟。”
“我們也一起去嗎?”有人問。
“嗯,他是這麼說的,我想,應該是打算動手了。”楊鳴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感覺,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難道是曹峰的隊伍裡有其他人告訴了他?”
“管他呢,跟著少爺混,總好過跟著那個愣頭青,張勇剛死沒幾天,就又想以下犯上,真把自已當個人物了。”
曹峰平日裡沒少給這些人臉色看,仗著自已是副隊長,又和張勇走得近,常常在人前指揮這個指揮那個,以彰顯自已的能力。
對此,大多數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一來是這份工作薪水足夠高,二來是他身邊經常跟著幾個狗腿子,不然早就找個機會給他來上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