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債人,然後報警。

儘管及時報警,他父親還是被打斷了一條腿。

因為是未成年,加上動機難以根底判斷,這件事不了了之。

再後來把自己父親送進養老院,養老院修養了半年,這段時間的費用全部都是路月沉出。

江釋:“他在此期間不止買了一份保險,意外險、殘疾險、重大事故險……都是買給他父親的,受益人都是他自己.”

很明顯,巴不得對方趕緊死。

“無論他爹做了什麼,那也是他父親.”

江釋斟酌著說。

“是嗎,江釋,你真這麼想.”

林微寒笑起來,“我倒覺得,這種人渣不如死了算了.”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江釋說,“這些儘管我們心知肚明,卻並不能直接評判.”

“小寒,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林微寒說,“這個世界上還是善良的人居多.”

江釋:“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對你隱瞞.”

“我知道.”

林微寒拉低了帽簷,“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假如是我,這種事我也不會讓別人知道,會一輩子爛在肚子裡.”

可惜他不是路月沉,他只能原諒自己,沒辦法直接赦免路月沉。

不告訴他他生氣理所應當。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江釋說,“那是他的家庭,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車窗掠過燈光,江釋在一旁嘆口氣,看著靠著車窗的青年,那張精緻陰鬱的面容倒影融入夜色,透出一份天真的澄澈來。

這樣的性子……平時里人人都知道要人前偽裝,永遠假裝自己高尚,讓自己立在有利的位置,保證自己不受傷害。

眼前的青年卻總是直言不諱……讓人難以放心。

很快到了機場,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來,江釋定了兩間艙位,他們兩個人在隔壁。

兩個小時的飛程,玩不了手機,他去敲了江釋的門。

“小寒?”

江釋稍稍意外,給他讓開了地方。

“你帶書過來了?”

林微寒問了一句,他注意到茶几上放了一本書,看樣子剛剛在看書。

“嗯,是新版克林索爾童話,”江釋說,“覺得很有意思.”

林微寒在旁邊坐下來,江釋為他衝了一杯咖啡,咖啡加奶加糖,那本書江釋繼續拿過去翻頁。

“小寒要不要聽聽.”

江釋問他。

林微寒點頭,有人願意講故事正好,他順著看過去,在自己包裡發現了一些小零食,都桃子做的,似乎是棋雲臨走的時候塞給他的。

“這篇講的是使徒和朝聖者的故事。

朝聖者路過塞納河畔,途中經過救了一名落魄使徒。

之後使徒追隨朝聖者左右.”

“使徒經過伊甸園,對朝聖者說:我主,可要嘗一嘗禁忌之果的滋味,人人嚮往,這裡是苦澀的天堂.”

“朝聖者謝絕,說:此朝聖道,通向上帝之心。

晦澀險阻,聖光相伴.”

“使徒說:我自信奉我主,自願追隨主的意志.”

“經過聖殿之河,使徒以純澈之心換取聖水,為朝聖者解決路途之飲,他們在上帝炙烤的炎熱大地前行.”

“經過地獄殿堂,使徒以雙眼換取眼淚之泊,湖泊短暫地澆滅了地獄之火,朝聖者得以穿過惡魔之眼,通向地獄盡頭.”

“經過婆娑河畔,使徒以雙腿換取遙遙船舟,船舟載他們二人橫渡,朝聖者得以過死魂之河,到達天堂之門.”

“抵天堂之門,使徒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