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浮上熱度,冷淡的臉有些崩不住。

庭院裡的水池倒影著錦鯉,浮出他的面容,還有脖子上明顯的痕跡。

林微寒捂著脖子,眼珠轉過去看著對面的青年。

路月沉面上頗為愧疚,深褐色的眼如同水池底一樣黑壓壓的。

“抱歉,學長,我沒有忍住.”

路月沉握住他的手腕,讓他的手指觸及到胸口的位置。

他彷彿觸及到了心跳聲。

“學長介意的話,可以咬回來.”

“……你屬狗的?”

林微寒收回手,他又煩躁地摸摸自己的脖子,大夏天的貼創口貼怎麼看都很奇怪。

“對不起,”路月沉垂眼再次道歉,“學長下午有空嗎……不能送學長,那我能不能和學長多待會.”

“不能,”林微寒想也沒想的拒絕了,再待一會說不定等會又粘人,他擔心路月沉又趁機在他身上留印子。

“你不是還要兼職嗎?現在應該差不多到時間了.”

林微寒隨意找了個理由敷衍。

因為不耐煩,語氣顯得更加冷淡,儘管他已經壓著了。

身旁的青年安靜了一會,片刻之後,路月沉才溫聲開口,“我知道了,學長到了之後能不能給我發個訊息.”

沒有聽到林微寒的回覆,花田和庭院離得並不遠,話音依稀能夠聽見,元齊和棋雲聽了個全程。

朱麗葉玫瑰盛開鮮豔欲滴,元齊忍不住說,“哥好冷淡.”

“二少爺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棋雲把多餘的花枝剪掉,“少爺以前沒有談過戀愛.”

“這倒是.”

元齊撓撓頭,能當他哥的初戀還是很榮幸的。

但是睡完人又對人忽冷忽熱,怎麼看月沉哥都很可憐。

“哥如果能對月沉哥好點就好了.”

元齊說。

棋雲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元齊嘿嘿,“棋雲,告訴你一個秘密.”

“這裡的玫瑰有幾顆是哥種的,你能不能找出來……”

夜晚。

林微寒戴了鴨舌帽,帽簷垂下陰影遮住了眉眼。

因為要待幾天,他拉了個行李箱,有江釋在,基本不用他怎麼操心。

“資料.”

林微寒說。

江釋看過來,目光在他脖頸上稍稍停頓,很快收回視線,遮去了眼底的神色。

一份資料遞了過來,上面寫了路月沉的名字。

裡面是對方的休學證明,被篡改之前的戶口,父親的名字,還有犯罪經歷。

“他休學之後去做什麼了?”

對方有三次筆錄經歷,一次是鄰居報警,一次是他自己報的警,還有一次是父親入獄之後被詢問。

“能查到的是他去打了一年的工,似乎是做補習,一天接三份補習課程,那個時候他奶奶已經住院.”

“之後父親出了事故……他去過他父親工作的地方.”

“不久之後他父親因為殺人入獄,他在此之前買了一份遺孤意外保險……保險額度是二十萬.”

林微寒向後翻到了那份保險,是針對未成年人,父母如果發生意外成為遺孤,在成年之前會有補助。

頁尾有清晰凌厲的路月沉三個字。

這個保險是路月沉自己買的。

十七歲……已經能算計到了這一步。

林微寒的視線稍稍停頓,再往後翻是筆錄,報案人是鄰居,受害人是路月沉,被家暴造成三級中度傷害,報警之後被送到了醫院,醫藥費還是鄰居出的。

第二次是路月沉自己報的警,父親賭博被要債的找上門,他直接把父親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