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大隊長,我不是……”張翠花急了,慌忙辯解道,“大隊長,這不能這麼說啊!她剛嫁進我們沈家沒多久,就剋死了這麼多人,我們這不是怕……而且這孩子是二房最後的血脈了,放在她名下養著,萬一她以後再想改嫁怎麼辦?那二房的血脈不就斷了?”

那個所謂的三叔公見大隊長也不害怕,就是覺得人多丟面,好半天才皺著個眉附和,“是啊,你也知道的,我們沈家注重血脈,這沈月是他們二房唯一的一個血脈了,我作為族裡的老人,總不能讓這唯一的血脈斷了去。況且當時的婚禮也沒能完成……既然這樣,還不如讓沈月跟我離開,落在其他沈家人名下養著。這樣小俞她以後再找也方便。”

三叔公的話說的有理有據,大隊長有些遲疑,一來他在沈家宗族的話語權沒有這位沈家三叔公來的大,二來,他也覺得這樣操作對俞谷芽有利。

這樣想著,周海看向俞谷芽。

俞谷芽冷冷的看了那個所謂的三叔公一眼,冷嗤道,“你們想帶走沈月也不是不行。”

這話一出,張翠花幾人頓時激動了,只有沈月面帶惶恐的抓緊了俞谷芽的衣襬,生怕自已真被送出去。

“早這麼說不就行……”張翠花鬆了口氣,果然把三叔公喊出來是對的。

“但我有一個條件。”俞谷芽接著開口。

“什麼條件?”三叔公依舊蹙眉,生怕這人會獅子大開口。

“撫養沈月的人至少要把孩子帶到成年。”

“這個沒問題。”三叔公鬆了口氣,帶到成年不算什麼,吃的每個月有補貼,廢不了多少錢。而且到了年紀就能下地養活自已,最多就是麻煩個幾年。

“把沈月送去上學,除非因為她自身的問題,不然就要到高中畢業。”

“什麼?你瘋了嗎?”張翠花急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的,上什麼學?”

這上學一年的價格不算貴,也就十幾塊錢。但上學去了,自然就沒時間掙工分,豈不是要他們白養著?

而且小學到高中加起來要花的錢也不少了,這攏共才多少錢?

俞谷芽冷冷瞥了張翠花一眼,隨後似笑非笑的看向三叔公,“你覺得呢?”

三叔公氣的手都有點抖,但他不像張翠花眼界差,自然算得出這筆賬。上學到高中加起來也就一百多,還是划算的。至於上學後的伙食?上面也有補貼,並不用他們發愁……

“可以。”三叔公應了,但眼神更冷了。

“嗯,既然上面的你們同意了,那我就說說這最後一個要求。”俞谷芽呵呵一笑,“卷柏的撫卹金包括後續部隊每年打過來的賠償金,我會交給大隊長,在大隊長的監督下,後續撫養她的人必須保證裡面每一筆錢都必須花在孩子身上,不能私吞。”

俞谷芽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這幾個人鬧到現在想要的是什麼?說白了要不是這年代對孝道這些比較看重,她都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這話一出,張翠蘭幾人面色頓時一白。全都交給大隊長監管?那他們忙活這麼久圖什麼?

“怎麼?你們不願意?”俞谷芽挑眉。

“我……”張翠蘭語塞。

“小俞,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三叔公一杵柺杖,罵道,“大隊長每天忙上忙下,哪有時間來管你這點小事?你竟然還想著麻煩他?”

見幾人翻臉,周海哪能看不懂他們的意圖?頓時樂呵道,“不麻煩,不麻煩的。俞知青幫我解決了不少麻煩,我感謝她還來不及呢。不就是幫忙管個賬嗎?我還是有空的。而且當年卷柏父母的事在,就算俞知青不說,我們也會多幫忙盯著點。”

三叔公臉黑了,直接邦邦敲起了柺杖,“豈有此理,我看你就是想自已吞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