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芊姑娘一步步地向景辛寅靠近,是在擔心牛三吃虧,如果牛三賭輸,非但原本的債務無法償還,還要搭上更多的銀子,屆時將陷入更大的困境。
景辛寅悄悄觸碰一下逸芊姑娘手臂,用眼神給她打氣,示意她無需擔憂,他自會擺平。
逸芊姑娘這才些微安下心來。
王婆起舞的動作越發緊張迫切,叫出的怪聲時高時低,平時那般笨拙的身軀,竟然變得異常靈敏,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出的動作,使人懷疑神靈附身。
牛三起初迎著王婆打轉,時不時揮手驅趕,不停地辱罵和威脅,但這種狀態並未延續太久,取笑之容消散,顯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看來牛三的意志在慢慢削弱,之前的不屑和戲謔完全被擊垮,不可名狀的恐懼侵蝕全身,以致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可見意識完全被對方控制。
見到這般光景,梨花寨的人應該開心,但此刻完全被一種對神靈的崇敬束縛,就連寨主臉上也見不到笑容。
王婆和王公的合作,足足進行兩刻鐘。牛三在屋內晃晃悠悠地移動,終於在王婆一聲尖叫下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王公嫻熟地敲著蛇皮鼓近前來俯視。王婆彎**子,抓狂著發出冗長的怪音來,夫妻二人形成氣勢上的下壓趨勢。
牛三在地上打著滾,最終大叫一嗓,暈厥過去。
兩位大仙這才嘎然停止,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眾人親眼見到神調門詭異的驅邪之術,想必從此會對這個門派更加敬畏。
寨主終於露出笑臉,向二位大仙迎上去,“哎呀,二位仙人,終於大功告成矣——老夫該如何感謝仙婆仙公啊?”
王婆對他並未理睬,閉著雙眼往外走。
王公扶著老伴引路,一邊回頭說一句,“此人護罩以破,可以開賭啦……”
寨主不知如何表達謝意,趕忙對長子說:“你趕緊去精心侍奉二位仙人,有何要求,爹皆應允便是……”
大公子趕忙上前,幫王公攙扶著王婆往外走,出門前回頭說:“稍等片刻,孩兒去去便回……”
等他們離開,眾人才敢移動腳步。
施蕊姑娘走過去,低頭看暈厥過去的牛三,“是否還有氣在?”回頭對一個下人說:“快,趕緊去端碗冷水來。”
二公子走過來,輕輕踢一下牛三,還是一動不動。
王二犬早已嚇得渾身打顫,先前的得意消散殆盡,“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逸芊姑娘也是急得團團轉,“罷了,莫再賭,等人醒了趕緊回去……”
冷水來了,二公子含一口,‘噗!’地往牛三臉上噴濺。
牛三一下子驚醒,而且大叫一嗓,“啊——,何人?!……老子取你命!”騰地坐起來。
王二犬這才跑過去,蹲下來扶他,“義兄,義兄……嚇死兄弟,這可如何是好啊?”竟然嗚嗚哭出聲來。
牛三神智恢復,站起來訓斥他,“閉嘴!你是不是男人?”打轉著,四處尋找,“那兩個老怪去往何處?老子不會輕饒他……”
王二犬感到萬幸,“義兄,你沒事就好,不影響擲骰子吧?”
牛三甩一下袖,看著寨主說:“莫站著,快些開始,哪有閒工夫消磨時間?”
寨主便向次子和女兒使眼色,“快些開始,等什麼等?”
眾人擁到賭桌前,準備開賭。
牛三站在賭桌南側,王二犬和女兒一左一右,神情極為緊張。
梨花寨一派圍在賭桌北側,施蕊姑娘挑起眼簾觀察著牛三的神情,顯露出陰險本相。
二公子站在她身邊閉目聚神,準備一同對決。
寨主則背過雙手,立於兒女身後助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