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叮囑,安全第一。那起詭案並非剛剛發生,已過月餘,若想索命,恐怕早已下手。”

景辛寅眼皮眨了眨,“話雖如此,可也拖沓不得……”

樂叔催馬頭前走,“那是自然,但也要考慮人馬承受力才是。”

景辛寅超到前面說:“遇人勤問路,儘可能走近路。”

二人開始以正常速度趕路。

獨居體現一個人的優雅品性,漫漫長路則考驗一個人的堅強意志。

隨後的時間,除去餵馬、飲水、補充給養,一直專注趕路,雖然不再疾速奔跑,但也馬不停蹄。

辛苦的不只是載人行走的馬兒,坐在馬背上的人,那也是腰脊痠痛焦躁難耐,再無先前之快感。

好在景辛寅有著超乎常人的體質和異能,他坐於馬背上,可以隨意調解身體不適,閉上眼睛便可入睡。

這看上去並非是超強本領,但能夠做到者絕對是鳳毛麟角。

夢境一直伴隨著他。對於普通人而言,夢多是身體虛弱的表現,但對他而言絕非如此。

在夢境裡,他看見一個柔弱少女,正是自己前生模樣。

暗黑的屋內,少女被一個凶神惡煞強制,雙臂扭到身後按壓著後背,痛得她幹張嘴叫不出聲來。

意識中,那個滿臉刀疤長滿濃密黑鬚的男人是她生父,他在用惡毒的話語威逼她賣身,“小賤人!你應是不應?!不顧父親死活,生你何用?!養條狗尚可賣錢……”揪起女兒頭髮,一頓猛打狠踩。

血水從她的嘴角滑落,話音從牙縫裡擠出,“娘若在世,絕不會容許爹踐踏自己的親生骨肉……”

一陣狂笑迴盪,黑屋宛如在幽深空谷之中,“嗚哈哈哈——提你娘?嗚哈哈哈——你比你娘還要下賤……”

景辛寅騰地睜開眼睛,明白自己是在做夢,又閉上了眼睛。

馬兒依舊邁著和諧的步子,‘啪噠,啪噠’地沿著山路前行。

他接著做夢,但已不是先前的夢境。

依舊是個漆黑的夜晚,隱現一片荒涼墓地,蕭瑟的風聲增添幾分陰森之感。林中枯葉飄零,一棵樹的枝丫上,掛著一條白紗在風中搖曳。

不知在何處傳來鬼魅魍魎之聲,像是孤魂野鬼在慘叫哭嚎,“嗚哦——嗚哦——我可憐的孩兒……昂,昂——”時不時地摻雜著陰沉的呼救聲,“嘿——救命,救命,嗚哈哈……”

從一個墳頭緩緩鑽出一顆人頭,蓬頭垢面,兩隻猥瑣的黑眼睛頻繁眨巴著眼皮,分明是活人。

這個盜賊很快從墳頭衝起,露出完整的軀幹,兀自絆到在地上,掙扎一陣站立起來,左手攥著幾塊破銅爛鐵,四處張望,陡然倉皇逃竄,眨眼工夫逃離這個佈滿陰氣的墳場。

這個盜墓賊也許前世與他有著親密關聯,總之逃往何處皆在他的視野,原來是一個賭棍。

換上乾淨衣袍變得人模狗樣,以精於賭術的高人姿態,出現在烏煙瘴氣的賭場,用盜取的古墓寶藏換得籌碼參賭。

眾多賭場人渣蜂擁而至將他圍住,擁著他站到賭桌旁。

人群中,夾雜著許多獸頭面具者,可見不是善類,好比人鬼同堂。

牛頭面具者擲骰子,人獸對局,這個盜賊居然局局勝出,擁護他的人渣皆跟隨押注,贏得手狂笑不止。

虎頭面具者起疑,猛然從牛頭面具者手中奪過賭具,教那個盜墓人擲骰子,角色相互置換。

然而,獸方依舊背運連連,輸得是一敗塗地。

狼頭面具者急得團團轉,“因何如此,因何如此啊?”指著那盜墓人質問:“你一夜之間賭術大增,何處尋得法門?老夫用千兩黃金換得秘笈如何?”

盜墓人仰頭大笑,一群人渣迎合爛笑,獸面者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