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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場面稍微冷靜了,別沛澤知道這氣氛不該如此,連忙拍了驚堂木,嚴肅道:“公堂肅穆!別岔開話題,繼續!”

他向林首府示意。

未及林首府說話,一直在旁不曾說話的宋長生起身來到堂上,向別沛澤與宋相拱手行了一禮:“請允我與這朱正令問上一些話.”

得了允許後他走到朱正令面前,看著他:“那日你與我們說,有舍就有得。

所以你選擇了捨去嚴大這些解甲兵的利益。

可是今日嚴大他們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後卻願意接受自己的損失,你還堅持著你的舍和得嗎?”

朱正令看向嚴大等人,滿懷愧疚:“這是我錯了,只想著朝廷並不關注這些解甲兵,只想著我自己的利息所在……”

宋長生不再與他說話,又面向堂上:“且不論這朱正令是對是錯,是功是過。

我以為,此事的重點是得落在朝廷對這些解甲兵和重視上。

不然誰知道這天下還有多少個嚴大呢?”

別沛澤聽了連連點頭,附和著向宋相說道:“正是,他們已經為了大晉獻出了最好的年華,我們不能讓他們沸騰的熱血涼了啊.”

宋相也有贊同之意:“此事我回去後就與陛下提及,這是個急需要解決的事情.”

說罷,就站起了身,站到了朱正令面前,朱正令連忙將手上的龍鳳配遞上。

宋相還是未接,只淡淡說道:“今日我來本也就是看一看是何人說是我親信,既然知道了原委,那我也該回去了。

這佩雖貴重,但是在我這裡也不過是死物,你既收了它數年,以後就還是由你收著吧.”

說完,他向別沛澤:“此事後面我就不參與了,既然陛下將此時全權放給你了,那你就大膽去判案就行,不必有所顧忌.”

說完就走出了縣衙!

……

宋相一走,場面倒緩和了些。

林首府向別沛澤請示:“這朱正令的三個罪名,這嚴大不予追究後,就剩了這最後一個。

大人不知如何……”他雖然官職比主審的別沛澤,可是這是陛下特指來審理此案,他也有心可惜這朱正令,所以對這年輕的主審官倒也十分客氣。

……

“嚴大,你們確定真不追究林正令了?”

別沛澤再坐回堂上,繼續審理。

嚴大等人皆回話,“我們確定了不追究.”

“那如此,朱正令你佔解甲兵的田地和撫卹銀一事應苦主要求不予追究了。

可是你意圖謀害書院學生一事呢?你講那四人關在屋內試圖餓死他們這一事是鐵板釘釘的事,你要如何解釋?”

“關他四人是我的意思,是我為了保住眼下所想出的毒辣之計,朱福他們也只是聽我指示,此罪我認.”

沛雲與四皇子等人商量後,主動向哥哥說道:“他顧忌白鹿書院沒將我們立馬殺了,也算他命大。

我們雖餓了幾日,但是終究得救,也沒什麼大的損傷。

既然嚴大等人不追究,我們最初也是為了嚴大他們才有了這一遭,那我們也不追究了吧.”

別沛澤點頭,“你們沒有受傷害,可是那也是你們運氣所在,雖然你們不追究了,可是他意圖害人是事實,佔了解甲兵的財產也是事實。

若因為他為白鹿縣所作的一切就免除了的話,那以後有那些心懷不軌者學了去,又有誰來代替那些受害者說原諒呢?所以這朱正令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朱正令,你以為呢?”

“罪臣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