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大腦一片清明，沒怎麼磨蹭，從床上下來徑直去洗漱，在對鏡刷牙放空的幾分鐘裡，剎那間林凡腦子裡閃過昨天的那頓年夜飯和散去後導演的行為，林凡加快洗漱速度，洗漱完出來喝了杯溫水潤了潤嗓子，林凡走到床邊從枕邊拿起手機，螢幕亮起，顯示有兩個未接來電，林凡解開鎖屏，皺了皺眉，走到窗邊，回撥過去。
“喂，你打電話有事嗎？”
“喂？我今天起來看見導演發在群裡的合影，你還沒回家過年？”
“我今年原本也沒打算回去，打算把論文處理了。”
“那你前天還騙我？”
林凡沒接話，等著他的下茬兒，
林凡的沉默讓他底氣弱下去，“那你前天說什麼肉類吃多了，在吹風。咱們之間不能多點真誠嗎？”
林凡在低低的笑聲後開口，“我確實沒騙你，前天晚上我吃了挺多辣滷，你發訊息的時候我真的在陽臺上吹風散味兒。”
“至於真誠，”對面傳來一聲輕輕的嗤笑，“放假前和我苦口婆心讓我小心劇組同事偷平板洩露機密的不是成組長嗎？這算真誠嗎？講這些。”
成交將她的譏諷聽入耳，梗著聲音開口，“那我說的是其他同事啊，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和真誠不衝突啊。”
林凡想起那天對自己的告誡，“成組長，在同事的領域，我對劇組每一位同仁都很真誠友善，但涉及到私人生活，我說了算。建議成組長把更多精力放在經營自己的生活上哦。”
一頓輸出，成交沒緩過來，在山風中凌亂。
“如果成組長連著打兩個電話是為了問合照的事，我已經解釋清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花了電話，林凡想著正事兒，打了章旻霖的電話，提示音響了好幾聲被接通，“喂，章旻霖，不好意思，大早上打擾你，我想問問昨天導演咋樣了，沒出什麼事兒吧？”
對面深深吸了口氣重重撥出，聲音有點喑啞，“沒事兒，昨天你打了電話我就回去看了，我看他對著幾個杯子獨酌，像是有心事，就在走廊旁邊坐著守著，沒進去打擾他。”
“然後？”
“他喝到快三點半才揣著杯子出來，醉是醉了，也還能走得動道，我就跟著把他送回房間就回來睡了，路上他自言自語了幾句。”
“你兩平安都回房間休息了就好。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章旻霖帶著閉眼嗯了一聲，林凡趕緊開口，“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先掛，你繼續補覺，需要給你送午飯嗎？”
“午飯算了，下午點一起去餐廳吃午飯吧。”
“好。”
掛了電話，林凡倚在欄杆上出神了半刻，看著樓下的路就想到論文裡的三線表，重重嘆氣轉身回房開啟電腦繼續碼字。
成交舉著手機，滿腦子都是那句“在同事的領域，”，直到小堂妹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角才回神，堂妹仰著頭說大家都磕過頭，就差他了，成交趕緊收好手機，走到碑前，看著墓碑上的名字，鄭重跪下，雙手合十，心裡默唸了幾秒後拜了三拜。
之後的幾處祖墳，成交沒再走神，和父親走在前面，勤勤懇懇拿上鐮刀為家裡的小孩和女人開道，到了祖墳也先上前砍去周圍的野草和小樹枝，把鞭炮拉好，招呼小輩來上香磕頭，自己最後上前，無比虔誠。
在自己雙手合十心裡默唸的空檔，成棟在一旁適時開口，“老人們保佑成交今年工作穩穩當當，順順利利的哈。”
還有感情。成交在心底默默補了一句，不過事以密成，說出來就有變數，還是心裡求，有進展了再告訴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