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務必要替孃親親自去拜拜你的外祖父,他一生正直,只可惜壓錯了人,孃親不孝,二十年未曾去祭拜過他們,孃親就此心願未了,你一定要替孃親......咳咳.......替孃親.......咳......”
“孃親,你別再說了,孩兒記住了,孩兒一定會去,孃親你放心。”
溫虞緊緊的抓著蘇孃的手,早已泣不成聲。
“溫虞,別哭,孃親原名叫蘇瑾荷,你祖父叫蘇海山,可別記錯了......”
“孩兒記住了,孃親,記住了孃親。”
溫虞拼命點頭,蘇娘聞言釋懷一笑,再次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撫上溫虞的臉。
“溫虞,我的孩兒,孃親走後,你一定好好照顧自已。”
蘇娘嘴角含笑,溫柔的了最後一眼溫虞,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孃親放心,孩兒已經長大,不會.......”
感受到蘇孃的手自動從他臉上滑落,溫虞瞬間彷彿哭幹了眼淚,他下意識的擦乾自已臉上最後一滴淚,然後木納用乾淨的手帕,替蘇娘把嘴角的血絲擦乾淨,努力擠出一抹笑容來。
“孃親放心,孩兒會照顧好自已的同時,也會替你報仇的,孃親,你就安安靜靜的睡吧......”
睡著了,就不會疼了,孃親......
“孃親!”
溫虞死死咬住唇齒,不讓自已發出嗚咽的哭聲,他怕吵到最在意的她,他就這樣,眼神空洞的,握著蘇娘逐漸冰冷的手,在床邊坐了一夜。
當京硯辭帶人推開醫館房間的門時,映入眼眸的,溫虞一夜就變了色的黑髮,他心猛然揪痛,喉嚨彷彿被人死死扼住,疼痛的難以喘息。
一夜白髮!!
“溫虞!”
他揮退身後跟的所有人,不敢置信的踉蹌著步伐走到溫虞的身後,輕聲喚他。
溫虞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頭,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彷彿這個世界上,不再有人能打擾到他和他孃親一樣。
京硯辭面色難掩悲傷的朝蘇娘看去,只見蘇娘臉上也是掛著淡淡的笑意,走得很安詳......
京硯辭站在溫虞的身後良久,終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溫虞,只能退出了房間。
“殿下,又下雪了!”
小六子悄無聲息的來到京硯辭的身後感嘆道。
京硯辭看了一眼紛紛灑灑飄落的雪,下意識的往溫虞的屋子裡瞧了一眼,對小六子道:“替本殿去取一件狐裘斗篷來。”
“奴才這就去!”
小六子告退時,與回來的無雙正好擦肩而過,兩人各自點頭示意,都步伐匆匆。
“殿下,人已經被秘密帶回,現下是等溫公子來處理,還是先給那人上點酷刑?”
京硯辭負手而立,看著飄零的雪,冷聲道:“直接送聽宴閣的酷刑部去,留口氣即可。”
“明白殿下!”
無雙不經意朝溫虞的房間視窗望去,一眼便被自已所見的一抹白震驚,“殿下,溫公子他......”
他是聽說過有人為愛一夜白髮,卻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驚人心魄的一刻。
“命人幫溫虞,處理一下他孃親的身後事,本殿還有要事要忙。”
京硯辭深深的朝溫虞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殿下,這兩日宮中的人來報,皇上一日不如一日,您看丞相那邊是否要加派人手盯緊一些?”
無雙跟在京硯辭的身後,神情嚴肅。
京硯辭在馬車邊停了下來,淡聲說道:“再派十人過去,溫府也要盯緊了,本殿已經還差最後一步,就能把溫何厲的兵權逼出來,現在最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