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羊假寐。
安逸靜靜地躺在那裡,雙眼微閉。
阿四看著他睡熟的模樣,輕輕站起身,動作小心翼翼緩緩地走向門口。
待阿四走後,安逸直起身來,他並非那種能閒得住的人,緩緩挪到床邊,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那個揹包上。
緩緩開啟揹包,裡面的物品一一展現在眼前,他逐一檢查著每一件物品。
這並非他不信任阿四,而是他對待陌生人的態度一貫謹慎。
最主要的還是。
人心難測。
尤其是在與陌生人打交道時,更需要保持一份警惕。
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型攝像頭上時,心中不禁一沉。
鏡頭的表面已經佈滿了裂痕,好幾處地方都呈現出明顯的破損,顯然是經過劇烈的撞擊摔爛的。
那些裂痕像是蜘蛛網一般,從中心向四周擴散,將原本完整的鏡頭割裂得面目全非。
應該是從上面滾下來的時候鏡頭被摔爛的。
輕輕撫摸著那些裂痕,指尖傳來的粗糙的觸感,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儘管鏡頭在滾落的過程中遭受了重創,只要裡面的儲存卡沒事,之後再換一個新的鏡頭也大差不差。
安逸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想起了之前老梁交給他的通訊器。
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他緊握著那個通訊器,通訊器的外形呈現出一個方正的黑色小盒子。
盒子的上方鑲嵌著一個小螢幕,螢幕雖然不大,但清晰度極高。
盒子的下方,整齊地排列著幾個按鍵。
他心中湧動著強烈的期待,按下通訊器上的按鍵,螢幕上迅速閃爍出一串字元。
無訊號,無法連線。
安逸表情卻異常平靜,彷彿早已料到一般,沒有流露出一絲驚訝或失望。
他輕輕地將通訊器放回揹包裡。
果然吶,這山裡,又哪來的訊號呢?
看來,現在只能先將傷勢養好,才能下山回去。
安逸靜靜地躺在床鋪上,雙眼望著窗外那輪高懸的烈陽,心中思緒繁多。
太陽初升時,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為他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午後,陽光逐漸變得溫暖,透過窗戶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床鋪上。
安逸依然靜靜地躺著。
當太陽緩緩落山時,天邊泛起一抹瑰麗的晚霞,將整個房間染成了一片溫暖的金黃色。
他睜開眼睛,望向窗外那片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安逸都是在這樣中度過。
透過短暫的接觸,他逐漸發現了阿四的本性純良,忠厚且老實。
他常常早早地起床,趁著清晨的露水還未消散,便帶著弓箭和捕獵工具出門,深入山中捕獵。
在臥床養傷的這段日子裡,阿四成了安逸夥伴,時常坐在床邊,為他講述山中打獵的趣事。
他熟悉山林的每一寸土地,知道哪裡是野獸出沒的地方,哪裡又是可以設下陷阱的地點。
阿四會講述他是如何巧妙地追蹤獵物,如何利用地形和風向來判斷獵物的位置。
他會談到那些奇特的動植物,會描述山林四季的變化,每一季都有不同的風景。
在與阿四的深入交流中,安逸逐漸瞭解到,他們家族是這片山林世世代代的山民。
他們的祖先曾在這片山林裡狩獵耕種,如何與大自然和諧共生。
生活方式雖然簡樸,但充滿了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和敬畏。
阿四也不例外,他們一直秉承著祖先的傳統,守護著這片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