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間被鎖上了,狄昭手裡也沒有鑰匙。

但這可難不倒他。

他從工具箱中找出一根鐵絲,並將其折彎插入鎖芯。

咔嗒——

門鎖被輕鬆開啟了。

屋內是一堆廢棄的雜物,其上落有厚厚的灰塵,看起來許久都沒人打理過了。

角落裡,一個相比起來十分乾淨的相框引起了狄昭的注意,它似乎前不久剛被丟到這裡。

狄昭將相框翻過來,只見其上是安德魯先生與另一個女人的結婚照。

他知道這個女人,她是安德魯先生已故的妻子。

但也僅僅是在看到她的臉之後,狄昭才終於想起安德魯先生早已婚配。

——有些記憶需要在看到特定的人或物之後才會被喚起,烏鴉或許也是這樣。

在相框的遮擋下,還有一個筆記本。

狄昭將它翻開,發現它是一本日記,其中記錄著安德魯先生與他已故妻子的日常。

起初都是些普通的日常生活,直到後面,突然迎來了轉變。

4月19日。

我的妻子檢查出了胃癌晚期,聽到這個訊息,我就快要暈倒過去,我是那麼的愛她,我不能想象沒有她的日子。

4月26日。

她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星期了,醫生們在盡力救治她,我也為她傾盡所有的財產,可她依舊沒有任何好轉。

我知道,癌症晚期是無法治療的,但我只想讓她多活些時日。

5月2日。

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我卻不能像往常一樣和她一起開心地度過,她現在連和我說話都很困難。

5月5日。

她的病情終於迎來了好轉,看到她恢復血色的嘴唇,我當時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可她卻說:“等我死後,請把我葬在那片***叢中,再娶一個愛你的女人繼續生活下去。”

我向她發誓,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娶別的女人,我只愛她一個人。

如果她真的離開人世,我也會每天都去看望她,並照料好那片***叢。

到這裡,就再沒了下文。

果農的記憶也告訴狄昭,安德魯先生的妻子於5月6日凌晨去世了,她那時的好轉或許也只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只是日記中有三個字,就好似亂碼一般,他怎麼都看不清它們是什麼。

——叢?草叢?還是花叢?

狄昭的猜測偏向於後者,但三個字的花有很多,他一時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花。

但安德魯先生奇怪的反應他大概是弄清楚了。

兩個多月前,他曾向他已故的妻子發過誓,這輩子只愛她一個。

現如今他卻與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

——呵,還真是諷刺。

或許他心中還記得自已對亡妻發過的誓言,所以他不願讓狄昭知曉釀酒廠的地址,從而發現他與另一個女人的關係。

葡萄藤之所以枯萎或許就是因為安德魯先生違背了自已的誓言。

——假如這個就是原因,那要如何阻止?拆散他們嗎?

——可就算拆散了他們,安德魯先生不還是愛上了別人。

——再說了,我可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系統:“懂了,下次就搞這種任務。”

“嘖,好想把他打一頓。”狄昭自言自語道。

話音剛落,他靈光一閃,腦中蹦出了一個想法。

他連忙走出雜貨間,找出屋內所有可能裝著槍支的保險櫃,並將他們和具有威脅性的刀具一起,全都鎖在了自已房間。

確認沒有遺漏後,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