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康年是個特別準時的人。

每次他約姜安竹出來都習慣提前半小時到,要麼就是欣賞風景,要麼就是在玩消消樂。

姜安竹也特別喜歡打遊戲,他本來以為可以拉著易康年一起玩競技類的,可無奈這人好像特別幼稚。

“來了?”易康年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迴轉身朝姜安竹笑道,“逛會公園聊天嗎?”

“嗯。”姜安竹一向不喜歡做抉擇,但所幸易康年每次都安排得很有理。

“送你一個小首飾。”易康年拿過兜裡的珠串在姜安竹面前甩了甩,“昨天來的時候看見你在讀書,覺得值得表揚。”

他昨天單純是想拿著東西發呆,書都是倒著的。

姜安竹也不想揭穿自已,道了一句“謝謝”接過。

和易康年相處的時間越久後,姜安竹也略微知道了一些他的家世。

易康年家中是書香門第,父母都很重視教育,可能是這個原因,自然地,他也就不缺愛與陪伴。

“怎麼了?”易康年偏頭看他,衣領上還是落了些小雪。

“沒什麼。”姜安竹回過頭,“最近噩夢做得多。”

易康年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皺眉心道不應該。

難道和他對話時那些情緒都是裝出來的?

易康年正要問些什麼,往後卻看見了一個不算淺的咬痕。

他頓住手,姜安竹注意到了他的停頓,順著眼神看去,急忙把脖頸捂住。

“前幾天上火,去做了揪痧。”姜安竹隨口編了個謊話,“還沒消。”

易康年雖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但平日裡就只喜歡養花喂鳥,興趣愛好堪稱老人。

他點頭也沒再多想,拉著姜安竹往前走。

諮詢完後會有安撫工作,每次易康年都會握他的手,久了姜安竹也就習慣了,任由他拉著自已。

“不久後開學,你忙嗎?”易康年輕輕按著他的指腹,“需不需要我改成周末來?”

“不用。”姜安竹覺得自已不至於每日情緒崩潰,一半都是易康年的功勞,急忙擺手道,“我把課表發你。”

“行。”易康年笑了一下答應,“空下來去學校找你。”

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處成朋友了。

易康年溫柔中總是透露出一股穩重,不像沈林晚大多時候都很急。

姜安竹思及此有些沉默。

他什麼時候才能把沈林晚放下?

可能那一天來的時候,他也就會同意吳白英的提議了。

*

姜安竹其實想開學後住校,但又覺得吃藥不方便,於是只能繼續讓陳叔接送。

如果沈林晚說他也想坐車,姜安竹肯定同意,可是他沒有。

沈林晚再也沒撒過嬌,甚至“哥哥”都很少喊。

不會再有人早早地靠著賽車,吃著早飯在校門口等姜安竹,一切都在變化。

他們從一開始就該這樣,只不過中途的過程繞了個彎而已。

“安竹!”左雨青見姜安竹進來,把籃球收起給他吹了個口哨,“你寒假怎麼一天都約不出來啊?和人約會呢?”

“滾。”姜安竹就知道左雨青說不出什麼好話,拉開椅子坐下。

李昊每次都喜歡踩點,姜安竹看他好像要來抱自已,及時躲開順便踢了他一腳。

“哎呀,我寒假出去旅遊了,真的沒時間和你見面~”李昊一副哭唧唧的表情,看得姜安竹想揮手打他。

“你喊我我也不會出去。”姜安竹白了他一眼,“寒假的約我都推了。”

“喲。”李昊笑了一下也不再猜什麼,咳了一聲道,“開學要開家長會,這個慣例你可別忘了,記得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