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還挺利索,我感覺你擋了那就是擋了!”

他來拔牙前剛和老婆吵架又喝了點酒,看到這兩小情侶站一塊就莫名來氣。

見男人又要走,沈欣瑜加快腳步再次擋住他去路。

“想幹哈?!”

“這位大叔,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得到您一句道歉,當然我也可以為我擋路道歉。”

男人像聽到笑話,譏諷:“道歉?出門沒帶腦子吧?”

然後作出趕狗的手勢:“趕緊閃一邊去!!”

男人說罷又繞身走,卻再再次被擋住,他忍耐也已經到達了極限,不耐煩地伸手想把她推開。

邢一珩見狀,連忙把她扯到身後,禁錮住男人的手臂,僵持幾秒沒有放下的意思。

雙目怒視,男人從眼前少年的眼中看到前所未聞的冷意,不太像這個年紀能露出的眼神,他個大老爺們都不由被震懾住半晌。

“喲,還想上手啊?”

男人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乾笑,用力掙脫,卻發現這小子勁可真大,使勁幾次都沒能成功,但他也不至於去怕一個毛頭小子,正想再回罵幾句時,幾個冰冷的字砸下來,

“敢動她試試?”

少年一貫的教養在這一刻悉數瓦解,像個被馴養有素的動物瞬間退化為了野獸。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略顯失控。

後來他一次次的破例原則的時候,他才明白——

粗暴的、熱烈的、不顧後果的,那才是他心中純粹的愛。

愛需要衝破教條的勇氣,愛應該是最原始的暴虐,那裡沒有浪漫的海,而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原。

喲呵,蹬鼻子上臉?!

“尼瑪!!”男人也不是吃素的,顯然真動怒了。

行!!你猛是吧?那他便要更猛!!!

沈欣瑜在一旁看見男人面目猙獰起來,蓄力準備推開邢一珩,她有些擔憂起來,正想過去勸阻,這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喂,你們在那幹什麼?不知道這是醫院嗎?住手!!再鬧報警了啊。”

沈北城在樓梯拐角打完電話回來就看這樣一幕,連忙出聲制止。

邢一珩聽到聲音手鬆了些,男人趁機甩開,罵了個“火背!”,就趕緊火速離開,不想把事鬧大。

沈北城快步走過來把沈欣瑜扯到自己身後,眯眼審視著少年,目光耐人尋味。

邢一珩也迎上他視線半秒,眼神倏爾偏移,落在少女身上多了分柔和,只頃刻他便側頭走向長凳那邊。

“你怎麼什麼人都混?我上次說的話你沒……”

另一邊,邢一珩聽到這話,腳步頓住半晌,又接著走到長凳前,傾身拿起藥盒,把她的那份拿出來放到她的盒中。

沈欣瑜心一緊,沒等他說完連忙打斷“爸!”,然後一臉怨氣地看著他。

“……”沈北城被這‘白眼狼’的眼神噎住半晌,又開始訓導,

“你怎麼說話呢?你瞧瞧你這是什麼態度?還有,長輩說話不能插嘴,不知道嗎?我……”

沈欣瑜心裡煩躁到極點,丟下句“我先去拿東西”,就趁機小跑過去,正好不想聽他念緊箍咒了。

邢一珩剛一轉身,就看到就看到女生站到自己面前仰著腦袋,他這才徹底看清她的面容,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尤其現在澄亮的眸子裡盛著慌亂,顯得更加無助。

像只柔弱的幼貓,能被野獸一口一個。

邢一珩內心觸動了一瞬,才想到可能是她生病了,剛才他還以為她是陪別人來得。

他以前生病被金彤照顧得很好,在他眼裡,女孩子更該如此,可她卻獨自在取藥,他也就沒往她生病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