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請他讓一下時會跟人說抱歉,有時還抬把手幫忙搬東西,足見的確是個寬厚溫和的人,也因此卸下了一部分因他此前示好而升起的警惕。

她於是調侃道:“岑哥,你這夸人的樣子,真的很老幹部。”

岑易有被扎心到:“幹部可以,老就不必了。”

秦絕笑了笑,又轉頭去問齊清遠。

“齊哥,你給赤那設計了什麼習慣動作麼?”她顧忌著前後不一致,會穿幫。

齊清遠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答非所問:“他經歷過爆炸,得知了身世,和之前相比變得遲鈍了。”

“他”指的是赤那。

秦絕沒看後面的情節,“哦”了一聲。

這就是說赤那前後變化很大的意思了,難怪蔣舒明沒有提到這些,她的相貌和齊清遠也並不相似,本以為會透過妝發解決,看來也可能是赤那經歷變故,容貌上有了改變,這才無需注意。

咦,容貌有改變?

秦絕偏過頭去,仔細端詳齊清遠,發現他耳朵與臉的連線處有幾處細微的疤。

“我被火燒過,整過容。”齊清遠解釋,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私事忌諱什麼。

岑易補充:“清遠演戲很多年了,是在拍戲時因為爆炸受傷的。”他交朋友不在乎對方的咖位和資歷,以前遇到過做武替的齊清遠,這次也跟他有許多對手戲,一來二去關係還不錯。

齊清遠點頭:“本色出演。”

好個本色出演……秦絕失笑。

“蔣導很厲害。”她隨口說道。

“打擾打擾,齊哥、岑哥、王哥、秦哥、鄔姐,給您大家送水。”有個聲音很恰當地響起,是張明捧著個箱子笑呵呵地走過來。

王哥是王軒,岑易的助理。

“是小張啊。”岑易笑笑,很給面子地拿了瓶水,往座位最裡的鄔盎遞去。

幾個人就這麼把礦泉水往下傳,齊清遠拍了拍張明的肩膀,問他沉嗎,張明咧嘴憨笑搖了搖頭。

秦絕看著他倆互動,突然福至心靈。

“齊哥,你要給我推薦的臨時助理是小張麼?”

齊清遠沒料到她突然提到這個,有點驚訝,他看了眼面上驚喜並存的張明,誠實道:

“他不錯,可以考慮。”

“我還沒決定要不要繼續當演員,現在還不需要助理。”秦絕沒把話說死。

張明腦子轉得快,也很懂事,就點頭說:“嗯呢,秦哥什麼時候有事兒找我就行。”

又說:“這箱水我先放這兒,您們隨取隨用,方便。”

他蹲身放下箱子,岑易幫了一把,有個閃光的小玩意就從張明衣領裡掉出來,晃了晃。

秦絕握在礦泉水瓶上的手指輕輕收緊了。

那是條項鍊,墜子是顆空心的心形,心形邊上又掛著一個小小的塑膠字母Z。

“這項鍊?”秦絕問。

張明鬆開水箱,低頭看了一眼,把項鍊往衣服裡塞,有點不好意思。

“是我爸送給我媽的。我媽……出車禍沒了,我爸就戴著了,後來我爸在工地修牆的時候摔了下去,這項鍊就我戴著了。”

他有些勉強,但還是笑了笑,神情坦誠裡有點惶恐,怕秦絕和其他人以為他故意賣慘,儘管他的自述的確抱著幾分順勢而為。

岑易和王軒都看出來他的小心思,論起博出位,賣慘比誣陷和借位拍照路數正常多了,沒那麼難接受。

而且也不是賣給他們看的。岑易看了眼秦絕,秦絕好像在回想什麼。

倒是齊清遠揉了揉張明的腦袋,說:“好好生活。”

“好嘞!謝謝齊哥。”張明又樂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