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你,你要對我做什麼?”
江浩辰厲聲喝道,語氣中透著些微不可察的顫抖。
想要站起身來,突然發覺一陣眩暈,又跌落在床榻上,隨後,整個人陷入了昏沉。
“大師,你輸了。顧愷之的山水四景圖春景的扇子,陸某就笑納了。”陸晉呵呵地笑了起來。
“慚愧,枉老衲比陸施主年長二十餘載。自認閱人無數,沒想到,在江施主的身上竟然看走了眼,慚愧慚愧。”
法能依舊樂呵呵的,沒有一絲惱怒在臉上。
陸晉但笑不語,他不能告訴大師的是,他是因為見過十年後的江浩辰,才知曉他那不在乎一切的偽裝外表下的真面目。
江浩辰躺著的床榻邊,放置著一隻鐵製的鏤空香爐,龍膽草混合著松木枝,緩緩燃燒了起來,淡如雲煙的飄香從香爐中,緩緩升起,很快瀰漫在了整個禪房中。
陸晉和法能二人,拂袖緊捂著口鼻,站在屋內離床榻較遠的角落裡,靜靜地看著床榻上昏睡的江浩辰。
約莫一刻鐘後,飄香越來越濃。
床榻上的江浩辰,突然睜開了眼,緩緩坐了起來,神色呆滯地環顧四周,看到江浩辰,突然大叫了聲:“父親!”
“可還記得為父我囑託你的事兒?”陸晉面色不變,不動聲色地開口道。
“記得,此事事關我江家的前途命運,孩兒時刻不敢忘卻。”江浩辰從床榻上走下,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陸晉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
“你且複述一遍為父曾囑咐你的事兒。”陸晉道。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不能把紫色的盒子開啟;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要那人絕對地信任江家,亦或是有致命的把柄在我手中,方能把紫色的盒子交給他。”
江浩辰宛如一隻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僵硬地回覆著陸晉的問話。
自江浩辰轉醒醒後,漂浮在屋內的煙霧,逐漸開始變淡。
江浩辰回答完陸晉的一個問題,煙霧就消失一大片。到現在第二個問題問完,煙霧已經消散了大部分。
“不可再問,否則性命不保。”一直靜默在旁的法能大師,突然開口道。
陸晉雖有心想要繼續問紫色盒子在哪裡,但此刻卻不能不顧忌法能的提醒;
況且,如若江浩辰有個三長兩短,對即將來京的她,他也不好交代。
思及此,便點了點頭,閉口不再多言。
法能端起桌上的一壺茶水,走到香爐邊,開啟爐蓋,緩緩地倒了進去。
一陣陣輕微的“刺啦”聲響起,片刻後,在房內半空中剩餘的煙霧,徹底消散不見。
江浩辰則緩緩地閉上了眼,跌躺在了陸晉面前的石磚地面上。
二人合力把江浩辰重新放回到了床榻上,陸晉看到江浩辰放在身側的兩隻手臂。
想到了進來時,江浩辰從床榻上坐起來時的情景,於是把江浩辰的手臂,右手放在左手上,交疊放在胸口,方才和法能大師一同離去。
“此事,你怎麼看?”陸晉問。
“全程老衲都在旁看著,他確實沉浸入睡,不似假裝。他所說之事是真是假,找一找那個紫色的盒子便知道了。”法能道。
“此事我去辦。”
“嗯!”
“八皇子的病如何?”法能突然轉口問。
“既然如此關心,為何不親自去看看?”陸晉眉頭微微上挑,笑道,
“你又不是那種做事瞻前顧後的人,為何在這件事情上,如此猶豫不決?”
“如若此事發生在你身上,你待如何?”法能不答反問。
“我這個人你知道的,骨子裡偏執地很,也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