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歡兒無恙,但是辰兒卻不知所蹤?”
聽罷江沁晚從丐幫大長老那裡得到的訊息,江氏顫著聲音問。
“夫人不必擔心,東山書院的乞兒探子說,江二公子是跟著那黑衣人離開的,黑衣人在前,江二公子在後。”
“這說明,二人不是脅迫與被脅迫的關係。江二公子既是心甘情願與那人一同離開,說明對方是江二公子信任或識得之人,如此便不會有性命之憂。”陸翰文突然出聲道。
江氏聽罷,原本愁雲密佈的面容,逐漸喜笑顏開,跟著道:
“對,對,恩人說得極是!老天保佑,江家一夜之間沒了,我的三個孩兒一定會好好的。”
奔波了一天,三人都有些疲乏,江沁晚安撫好江氏後,服侍她躺在了床榻上休息,告知她先睡一覺,待自已晚飯燒好後再叫她。
江氏點點頭,囑咐了幾句注意身體不要過分勞累的話後,便側身入睡了。
隨後陸翰文和江沁晚一前一後走出內室,江沁晚指著院中的那張木樁小凳子,看向陸翰文,問:“聊一聊?”
“聊什麼?聊你對我心存莫名的敵意?聊你第一次見我,就給我下瀉藥?還是聊你表面上信任我,實則提防我提防得很緊?”
陸翰文收斂了面對江氏時的和顏悅色,對著江沁晚嗤笑一聲。
江沁晚沒想到他把一切說得如此直白。
在嘴邊輕噓了聲,示意他到院子裡面說。
陸翰文知曉她是不想讓江氏聽到,徒增擔心。
於是不再多言,跟著江沁晚走到院中那唯一的木樁子前,江沁晚朝旁邊退了退,主動把坐的地方讓給了陸翰文。
江沁晚心中暗道,如今自已和母親身單力薄,有這麼個天降的護衛,雖不清楚陸翰文的真實目的,但總歸不是為了自已和江氏的性命而來,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保護她們母女二人了。
思及此,她故而主動把凳子讓出來,來表明自已主動求和的態度。
哪知陸翰文站在不動,江沁晚疑惑地偏頭看他,卻見他,扯著自已的胳膊,一把將自已按在了木樁凳子上。
他則一屁股坐到了江沁晚面前的泥土地上,雙腿交疊,雙臂抱劍合攏在胸前,一副我等你解釋的神情。
江沁晚輕咳了下,心中暗忖,我總不能跟你說,我在夢中見到了你是如何作踐我的,所以自然對你心存怨念。第一次見面,沒有給你下毒藥,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我們之前沒見過吧?”陸翰文突然開口。
“沒見過!”江沁晚立馬道。
“那為何初次見面,對我心懷如此濃厚的敵意?還如此捉弄於我?”陸翰文不解道。
“防人之心而已,恩公見諒!”江沁晚誠意十足地道歉。
陸翰文並未接話,只是打量著江沁晚的眼睛,似乎在確認她是否在說謊。
主動忽視掉陸翰文的打量,江沁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繼續胡謅:
“我江家橫遭變故,父親,三妹妹,一眾忠僕喪生火海。我和母親,機緣巧合下逃了出來,外面到處有抓捕我們的衙役,我遇事遇人小心一點兒,這總沒錯吧!”
“至於給你下巴豆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把恩公想成了意圖不良之人。願恩公大人不記小人過,切莫放在心上。”
真話假話一起說,最易矇混過關。
江沁晚說完偷偷瞄了眼陸翰文,見對方好似眼眸中有少許動容,稍微鬆了下口氣。
剛剛自已的表情應該把握地不錯,陸翰文這廝,應該信了幾分吧!
落日的餘暉灑滿了小院,小黃在自家的雞窩內,嘰嘰咕咕地走來走去,小小的腦袋時不時地望向院中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