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江姑娘,江氏均無礙,那黑衣人屬下一路跟蹤那黑衣人,發現他最後進了荔枝巷。荔枝巷裡巡邏眾多,屬下不敢輕易現身,遂並不知曉那黑衣人最後進入了哪家宅院。屬下無能,請家主治罪!”

面前的男人擺了擺手,並未開口斥責,問道:“翰兒身體如何了?”

“世子腹瀉持續了約半個下午,後用內力調節,已無大礙。”

書房燈火陰影處,站著一個暗衛,不帶任何情緒地回答主人的問話。

“也不知翰兒怎麼招惹到她了?一見面就給了這麼一份見面禮。她,不是心悅翰兒的嗎?”

陸晉低笑了聲,彷彿想象到了江沁晚戲弄陸翰文的情景。

“繼續盯著,切莫讓她和翰兒發現你,一舉一動都要彙報上來。”

“屬下遵命。”暗衛彷彿又想起了什麼,輕聲問道:

“主人,如若江姑娘遇到如今日般的危險情況,屬下還是......”

好似在琢磨什麼用詞兒比較妥帖,暗衛繼續道:“還是如今日般,什麼都不做嗎?”

主人明顯很在意江姑娘,先是派出世子明面上保護,又派出了自已暗中盯著。

可是為什麼只是讓自已監視,卻不出手保護?

如果今日世子晚去片刻,江氏母女就要魂歸西天了。暗衛心有疑慮,忍不住問出了口。

“對,如今日般,什麼都不做!”陸晉緩緩吩咐。

“你若是有困難,自已去戒律堂領罰,我自會安排別人去。”

“主人恕罪,屬下多嘴!”暗衛忙抬手扇了自已一耳光,繼而表忠心道:

“屬下定會完成主人吩咐,請主人再給屬下一個機會。”

陸晉面色不虞地揮了揮手,暗衛趕忙退下。

......

“陸翰文在那裡?”沈書南驚訝道。

“是的,老爺,派去的殺手和他過了幾招,見打不過他,最後方才用巧計脫了身。”

“無用之人,還有臉回來,私下處理了。”

“是!”

“陸晉這個護國大將軍,怎麼摻和到了我戶部的事情裡了?”

沈書南停下了寫字的右手,抬頭看向元吉。

“老爺,你說會不會是那位的意思?”

元吉伸出右手的食指,朝著頭頂虛虛地指了指。

“不會,那位最喜明哲保身。況且,一個小小的富商之女,如此低賤之人,以那位的心思,絕不會放在心上的。派去江南的人,調查的怎麼樣了?”

沈書南搖頭道,隨後把筆尖在書案上的墨硯上,輕輕沾了下,繼續剛剛未完成的那個“江”字。

“江浩三代以內都查清了,不論是祖上三代,還是妻家各族,除卻江氏的那個妹妹,嫁給了揚州那邊的兩江總督裴炎,其餘各族皆是從商之人,毫無背景,不足為懼。”

視窗的輕風吹開了沈書南正在書寫的宣紙,元吉見狀,趕忙用雙手輕輕摁住。

“貴妃娘娘的弟弟,裴炎?”

“是的,老爺!江氏這個妹妹,據傳性格極其善妒,偏又馭夫有道,哄得裴大人對她言聽計從,無有不應。”

沈書南聽罷,頓了頓,並未抬頭,右手仍舊運筆,等最後那一筆的鉤子完成,方才開口吩咐道:

“告訴下邊的,先停止清掃行動。裴炎的這份大禮,老夫可得好好準備一番才是。”

“那陸府那邊?”元吉把提前準備好清潔雙手的毛巾,遞了過去。

沈書南接過毛巾,淨了雙手,走到書房的窗戶邊,窗邊放著一盆已經綻放著淺藍色花瓣的四季蘭,沈書南抬手輕輕撫摸了下淡藍色的花蕊,輕笑道:

“陸晉被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