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夥?”

燕臨笑了聲,清潤的眸光落在顧錦嫿的眉眼上,“你這二字可實在不好聽。”

“同流合汙之徒,還能叫我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沈念慈當初差點害死我,若非我福大命大,只怕早已死在了那地宮底下,此前我竟不知京城還有這麼一位厲害的人物,她藏得的確深,我只是好奇,她能幫你什麼?”

“我想要的無非是權勢二字,沈念慈給不了我,但是沈丞相可以。”

聽到這個回答,顧錦嫿心中更是篤定這位沈丞相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你現在已經坐上皇位了,鄢齊的天下都是你的,還有什麼想要的,人還是不能太貪心。”

顧錦嫿慢悠悠端起桌上的,放在唇邊小酌一口,“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哪日受到反噬啊。”

“你今日同我說這麼多,莫非是想要給我指條明路?”

“不敢當。”

顧錦嫿放下手中的青玉瓷杯,“你如今是燕王,條條大路都很是坦蕩,哪像是我如今早已是窮途末路,被人逼到絕境上了。”

“何人敢逼你?武侯府嫡女,又是皇上中意的人,說不準將來還是未來的太子妃,如此尊貴身份,天下女子個個都仰慕於你,何來窮途末路一說?”

“你怎知皇上想讓我做太子妃?”顧錦嫿微微皺了下眉。

近些日子太子倒是接連過來向她獻殷勤,話裡話外都透著想要與她結親的意思,就好像之前在皇上面前據理力爭要娶了沈念慈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實不相瞞,此事是沈念慈同我說的。”

“她倒是什麼都跟你講。”

燕臨淡淡一笑,“聽說你和玖王爺走得很近?這皇城裡諸位皇子當中,我還以為你的良配會是四皇子,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竟讓玖王爺取走了你的芳心。”

“此事也是沈念辭同你說的?”

“當初沈念慈和玖王爺一同在咸陽城的時候,他們兩人之間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玖王爺難道都沒有告訴你?”

“左不過是些眉來眼去,蜜裡調油的事罷了,只是若這兩人之間當真友情的話,沈念慈也不至於如此記恨我了,過去的事情過去也就罷了,兩個女子爭搶一個男人的事情說出來也是太好笑。”

“可沈念慈卻不這樣想。”燕臨道。

顧錦嫿順勢說下去,“所以你們兩人合作,沈念慈不會是想讓你幫著一起對付我吧?”

“這倒沒有,只不過沈念慈的確有她想要得到的。”

顧錦嫿轉念一想,沈念慈籌謀許久,唯一得不到的便是裴君澤的心了,這心得不到,得到他的人或許也可以。

“現如今,東秦局勢可不明朗,你身份特殊,留在京城,勢必會成為雙方人馬都算計的物件,聽我一句勸,出去走走,留在京城只會成為他們兩人手中犧牲的一枚棋子,你若是相信我的話,不如就去鄢齊。”

“怎麼?是打算把我騙過去,做你王妃?”顧錦嫿道。

“本王也得有本事從裴君澤的手中將你帶走才是。”

燕臨從袖中拿出一枚玉牌放在桌子上,顧錦嫿看過去,有些不解,“這是什麼?”

“你拿著這枚玉牌可以隨意出行鄢齊,雖不知這枚玉牌何時才能幫到你,但有備無患。”

顧錦嫿拿起來握在手心裡把玩著,“謝了。”

“你我之間不必提謝,說起來當年我身為質子留在這裡的時候,你屢次救下我的性命,這救命之恩如今我也算是報答了,至於日後……”

燕臨話音頓了頓,顧錦嫿猜到了他想說什麼,淡淡一笑,“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好!”

送走燕臨,顧錦嫿又在前廳坐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