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顧錦嫿往門口看了眼,“聽潮閣有沒有所有關於沈丞相的記載?”

老木仔細想了想,“那大小姐您恐怕還要再等一會兒了,關於沈丞相的記載有倒是有,只不過現在都沒有在京城,您現在要看的話估計得再等半日。”

顧錦嫿立刻起身,“那就讓人儘快的去拿過來,然後直接送到武侯府。”

“我先回去。”顧錦嫿道。

“大小姐我送你。”

下了樓,顧錦嫿走出酒館,天邊不知何時下起了綿綿細雨。

裴君澤撐著一把傘,站在路邊靜靜看著她。

顧錦嫿眼中頗有些驚訝,抬腳走了過去,裴君澤的雨傘微微朝她傾斜。

顧錦嫿問,“你怎麼過來了?”

“你去了西郊行宮,離開之後沒有立刻回府,便猜到是來了這裡,燕雲鶴可曾答應你?”

顧錦嫿點點頭,挽住裴君澤的胳膊,緩緩朝著武侯府的方向走去。

“他果然早就知道逐墨的身份,不過他心中打定的主意就是先推上去一個傀儡,佔據住這個皇位,等將來有朝一日燕南潯學成歸來,在順理成章讓她當女帝。”

“只是北秦那幾個皇子實在是不中用,燕雲鶴自己估計也看不上,更何況現在事情緊急,戰事頻發,北秦王剛死,如果無法立刻穩住朝堂的話,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逐墨這個時候主動送上門,他自然樂意。”

“但我也追問了一些關於我爹孃的事,他知道的並不多,同我一樣也懷疑這背後是有人在故意算計他還特地跟我說了一個人,這個人你估計很意外。”

“沈丞相。”顧錦嫿看著裴君澤,“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都已經是丞相了,為何還要算計我爹孃呢?燕雲鶴說他當時收到了我爹的佈防圖,起初還以為是假的,後來發生的幾場戰役他都輸給了我爹,再回去看那些佈防圖的時候才知道這佈防圖竟然是真的,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懷疑我爹身邊的人背叛了我爹,但是怨種給他送佈防圖的人藏得很是隱秘也是近幾年他才調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發現那人竟然在暗中沈丞相有聯絡。”

“你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你告訴我,沈念慈曾經出城去找過燕臨。”顧錦嫿問。

“是,我是跟你說過這件事。”

“當時你跟我說過這件事情之後,第二日燕南潯便說在城裡看見了沈念慈。你確定當時燕臨在距離京城百里的地方?”

“我的訊息不會有假。”裴君澤道。

“那就奇怪了,沈念慈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內來回走得這麼快,現在就只有一種很離奇的可能性,就是有一個人和沈念慈長得一模一樣,一個在京城裡,一個在城外。”

顧錦嫿皺了皺眉頭,“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為何要這麼做呢?”

裴君澤緩緩握住顧錦嫿的手,“狐狸尾巴總有露出來的那一天,先不用著急,我自會派人去調查,我先送你回府,待會兒還要入宮。”

“這會兒為何還要入宮?皇上找你有什麼事?”

“皇上已經知道北秦王變故的訊息了,按照禮節,我們應當派出使臣前往北秦。”

顧錦嫿聞言立刻抓住裴君澤,“那皇上不會還想派你過去吧?你可是還受著傷呢,他這麼不把你安危放在眼裡?”

“朝堂上大有人在,更何況我如今不想離開京城。”

聽裴君澤的話,顧錦嫿也才放心。

回到府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顧錦嫿正準備走回小院的時候,就見芝蘭匆匆忙忙地走過來。

“大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燕王這會兒就在前廳裡等著,大小姐來了有一陣子了,都已經喝了兩壺茶了,大小姐,奴才實在是伺候不住了,您快些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