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會善罷甘休嗎?他覺得不會。

果然,第二日蘇時硯就被景陽帝單獨留下,氣氛很是嚴肅。

“父皇想說的事,與西王有關嗎?”蘇時硯目光緊盯著欲言又止的景陽帝,率先開口。

“硯兒,你先不要激動,你聽朕說。”

景陽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西王想以月丫頭作為交換,換兩國永久停戰,其餘四國主君皆可見證。”

蘇時硯拳頭瞬間握起,下意識回道:“不可能。”

隨即他似乎意識到自已的態度似乎有些僭越,微微頷首,語氣緩和:“父皇若應了他這種荒謬的要求,以後中州國該如何立足?人人都會嘲諷父皇怯戰,才會將皇子妃這種已有家室的女眷拱手獻給敵國。”

景陽帝眉頭緊皺:“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硯兒,那西王是個瘋子,他不在乎什麼國本。”

“這種沒有意義的仗他可以一直打,但朕不行,朕的子民不行,朕的將士們也不行。”

“硯兒,你身為皇子,應當以萬千子民為重,民心才是最重要的。”他苦口婆心。

蘇時硯似乎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景陽帝,拱手道:“請父皇寬限兒臣三日,三日後兒臣會來給父皇答覆。”

沒等景陽帝回話,他便轉身離去。

景陽帝眼神複雜,做這種取捨不是他所想,他能理解蘇時硯的掙扎。

——蘇時硯宮中——

回來的時候,他看見林棠月正與白雪在院中嬉戲打鬧,那明媚的笑容和嬌小的身影是他一輩子的所屬。

那個決定,也許比西王還要瘋狂,可他沒有選擇了。

也許這個種子從他兒時起便埋下了,如今藉著林棠月這件事的催化,只是提前成長罷了。

蘇時硯沒有打擾林棠月,獨自一人坐在書房沉思著些什麼。

對了,可以找那個人幫忙,他對她也一定十分的關切,至少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景陽帝拱手獻給那個瘋子。

正在蘇時硯緊皺眉頭之際,林棠月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把手背在身後彎下腰俏皮的對他笑:“殿下在裝什麼深沉呢?”

看著她這副嬌俏的模樣,蘇時硯眼神微動,起身將她摟入懷中擁吻。

林棠月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還是回抱住他回應著。

一吻畢,蘇時硯在她耳邊喘著氣,輕聲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阿月。”

林棠月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後背,理所當然道:“我當然不會離開殿下啊,畢竟都在母后那裡立過誓了不是嗎?”

蘇時硯眼神暗了暗,將她摟得更緊。

是啊,母后,除了林棠月,還有母后。

他那時無法阻止母后的離去,已是他一生之痛,而今日,他不會再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