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蘇時硯似乎天天都很忙,林棠月經常晚上才能看見他回宮,但也不好開口問他,就在一旁幹自已的事情。

當晚,蘇時硯沐浴後擁她入懷,輕輕舒了口氣:“明日,明日一切都會結束了。”

“什麼?”林棠月有些一頭霧水。

“阿月好好睡一覺,明日一早我要去找父皇商議些事情。”他撫著林棠月的長髮,目光溫柔。

林棠月點點頭,並未多想,抱著他沉沉入睡。

第二日一早,到了與景陽帝約定好的時間了,蘇時硯一身墨色錦袍,今日的發冠也是由黑玉製成,渾身環繞著幽沉的氣息。

景陽帝見他進來,以為他想通了,便揮手賜座。

“硯兒,你能想通便是最好,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

“你將月丫頭給了他,朕再還你一個正妃,朕看左家那丫頭就不錯,如今也才17歲,年輕貌美,還一直心悅於你,與月丫頭剛嫁給你時差不多。”

景陽帝眉頭稍稍舒展,揮手讓高公公遞上一道擬好的聖旨,展開給蘇時硯看,上面寫著立其為太子的詔書,只是還未加蓋帝璽。

“此事一了,朕就立你為太子,世間女子如此多,硯兒何愁找不到另一位心悅的女子?”景陽帝一臉慈祥,似是在等待蘇時硯謝恩。

蘇時硯看著那道聖旨,微微勾起嘴角:“父皇英明,但還請父皇於第六日再將棠月送走,再容兒臣與她相處兩日吧。”

“可以。”景陽帝見他既然做出瞭如此大的讓步,便應允了。

第五日晚,景陽帝忽然感覺自已呼吸困難,太醫院所有御醫連夜救治,也未見好轉,景陽帝即刻命老院首去請雲景墨進宮,卻遲遲未見其歸來。

養心殿外跪滿了哭哭啼啼的妃嬪,端皇后在其首,滿臉的悲愴。幾位皇子也被喚了過來,隨太醫一起跪在了殿外。

隨後蘇時硯被景陽帝單獨召入了寢殿。

他跪伏在景陽帝床前,殿內只有他們父子二人,一時只能聽見景陽帝粗重的呼吸聲。

“硯兒,朕可能快不行了,遺詔朕已命高德邦收好,你切記明日務必要將月丫頭給西王送......”景陽帝努力握住他的手,斷斷續續地出聲,還未說完便被蘇時硯沉聲打斷。

“兒臣不會將她送給任何人。”

景陽帝握住他的手一頓,渾濁的眼神中透出一絲不可置信。

“你......”

“西王若要打,兒臣奉陪便是,兒臣會盡全力不讓邊關百姓受到牽連,至於父皇.....”蘇時硯反握住景陽帝的手,貼近他耳邊。

“便安心去吧,這是兒臣替母后和阿月送給父皇的大禮——”

“碎心斷魂散,此毒無色無味,進入人體兩日後毒發,症狀與一般的突發性心臟衰竭無異。”他壓低了聲音,語氣十分柔和。

“父皇知道雲先生為何遲遲未來嗎?”

景陽帝怒目圓睜,握住他的手想要抽出,卻被蘇時硯死死反握住。

“因為此毒就是雲先生所制。”蘇時硯眼神平靜,看著面前這位威風的帝王面色蒼白地苟延殘喘。

“孽子.....!來人.......”景陽帝不可置信地看向這位他從小寵愛到大的兒子,想要叫人,卻被蘇時硯的一句話給沉默了。

“父皇可知道母后為何而死?”蘇時硯看向自已的親生父親,眼眸中終於露出了積蓄已久的恨意。

這份恨意似乎穿透了時間,讓景陽帝看到了他兒時的模樣。

“母后根本就不想被困於宮中,而你,說著愛她又親手困住了她,你才是殺害母后的真兇。”蘇時硯死死握住他的手,逼著他看向自已。

景陽帝的眼神有些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