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晨星本就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沒一會兒便乾脆把手裡的花生一扔,雙手抱臂坐在一旁生悶氣。

宋臻經過多年來打工仔生涯的摧殘,養氣功夫好得氣人,小夫郎不伺候了,她也能一個人吃花生米和小點心吃得津津有味。

直到,馬車快到宋府,她才紆尊降貴開口:“別急嘛,禮物要等到合適得時候拆開,答案要等到最後再揭曉。等明天回門後,妻主再告訴你答案。”

說完,率先走下馬車。

顧晨星跟在她的身後,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話。

只是在等到妻主的“驚喜”前,他先等來了一場驚嚇。

兩人剛踏入二進院的大門,耳邊就傳來一聲淒厲的叫喊,同時還有一個人影急速地向二人撲來。

“六小姐,是奴不好,是奴沒有教好三兒。請六小姐和六姑爺高抬貴手,饒過他這一回吧!”

宋臻躲閃不及時,被人撲了結結實實,兩條腿都被來人抱住,半點動彈不得。

顧晨星被嚇得心臟都快蹦出來,一手拉住宋臻,一腳踹向來人,大喝一聲:“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那人被踹倒在地,咕嚕咕嚕轉了兩圈,才伏地爬起身。

定睛一看,這瘋瘋癲癲的人正不是馬三她爺爺謝氏。

只見此時謝氏滿臉淚痕,神色癲狂,平日裡滿頭的珠翠已然不見蹤跡,摻了青絲的白髮用布條鬆鬆垮垮綁著,宛若一堆冬日枯草。身上的衣服更是又髒又亂,不少地方都被刮破,寬大的衣服掛在瘦削的身體上,空空蕩蕩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悽慘。

整體也就比街上的乞丐好點。

至少比乞丐乾淨不少。

謝氏一邊哭著,一邊磕頭道:“六小姐六小姐,我是主君身邊的謝叔啊!您不認得老奴我了?請您放過我家孫女吧。我老馬家膝下只有這名孫女,您將她下獄就是要了老夫的命根子啊!”

原來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

宋臻耳朵被吵得嗡嗡作響,心情肉眼可見地差起來。

她見是這惡奴,嗤笑一聲,絲毫不留情面。

“嘖,你一會兒‘叔’,一會兒‘老夫’的,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我家親叔叔呢。”

謝氏這些年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面對宋臻的譏諷也當作沒聽見,半點不影響他繼續演著賣慘的把戲。

“六小姐,奴知道您還在生馬三的氣。千不好萬不好都是奴的錯,奴和奴的妻主一定會將這些年來從小姐這偷拿的銀錢雙倍還回去。請六小姐高抬貴手,放過奴的孫女!”

“雙倍?”一道聲音突兀的出現,顧晨星疑惑道:“看來這些年,宋家給予你們的工錢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