澱,水才清澈,可如果心總動盪著,就像不停地攪拌著罐子裡的水,泥沙也隨著攪拌不住地翻騰,這水就還是渾濁!是不是這個意思?誰能在這渾渾噩噩的世界裡,獨自掬出一捧清泉啊?誰的心裡不是爛糟的泥漿,湯湯水水啊!”

小邵端起酒杯,直接倒進嘴裡,杯底剩下一點兒,見狀,反手扣住杯子,把杯底的啤酒倒在桌上,倔強地說道:“我現在就想把罐子清空,什麼也不裝著了!我感覺,我的罐子都碎了,稀碎稀碎的!”

張加帥喝光杯子裡的酒,順著小邵的話,趁熱打鐵地說道:“對啊!沒錯啊!你想想,刷杯子時怎麼刷?是不是接滿了水以後,使勁兒搖晃,再猛地一倒,杯底的茶葉渣子、碎末子,全都倒淨了?你的心還是那個罐子,之前的時候泥沙沉澱了,你覺得水還算清澈。這碼事兒一出,就給攪和亂了,泥沙泛起,水也渾了,罐子也髒了,那咱就趁機刷一刷,咱自己晃盪晃盪,讓泥沙都漂起來,趁著晃盪勁兒,一下全倒出來,泥沙全涮出去了,罐子也乾淨了!再往裡面裝水的時候,咱也學會了篩沙子,就沒那麼多糟粕進去了!”

小邵點點頭又搖搖頭,又點點頭,無奈地說道:“唉,帥哥,我也是瞎了心了,就愛聽你白話,你說了我還傻啦吧唧的真信!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沒有哪個女的能扛得住你忽悠!算了。你別費話了!”說著舉杯又幹了一杯,反倒是有點兒恢復東北女孩的彪悍了!

露露端了盤菜走了過來,笑盈盈地說道:“你倆進度挺快啊!這麼會兒工夫,一人兩瓶了?慢慢喝,等會兒我啊!我也好幾天沒喝酒了,一會兒不忙了咱好好喝會兒!”說完扭著小屁股,又忙去了。

小邵看著露露的背影,白了張加帥一眼,小聲說道:“這兒還有一個必死無疑的!帥哥,愛你吧,沒有一定的勇氣,真的做不到,恨你吧,有再多的理由,還是恨不起來!你特麼是誰啊?老天爺派你來人世間,專門禍禍小姑娘來了?”說著說著,又義憤填膺了,惹得張加帥哭笑不得!

“瞧你說的!妹妹,帥哥是有血有肉的人,也傷心難過,也惶恐不安,可能,我頂多就是敢於面對,無論如何,我不承認是禍禍,都是親人!親人啊!”張加帥舉起酒杯,自罰了一杯,有股氣兒頂著,打不出嗝兒來,噎得難受。

小邵逐漸放棄了對男人的痛恨和聲討,主動說起了正事,醜話說在前頭,別等到人走了以後變卦:“帥哥,我買好週三的高鐵票了,今天跟省公司聯絡,能提供員工宿舍,我先住著。你啥時候給我買房子啊?”

張加帥認認真真地說道:“這周我帶班兒,下週準備去海島出差,到時候我聯絡你,海島離你稍微近點兒,高鐵兩個多小時,開車大概四個多小時,你自己也先留意著,到了之後,建議你找一家中介,趁週末看看,咱倆隨時聯絡!放心,說到做到!絕不食言!我拿你當親妹妹,這就相當於給你置辦嫁妝呢!能不上心嗎?”

小邵聽的眼圈兒泛紅,忍著沒有落淚,自己喝了杯酒,許久說出一句話,差點兒驚掉張加帥的下巴:“帥哥,其實,我喜歡的人是你!”看著張加帥錯愕的張大了嘴巴,小邵哈哈笑著,得意極了!

“一開始你就天天撩哧我,我也相中你了!後來,唉,特麼的我一廂情願,心裡拔涼拔涼的,可又跟你倆總在一起玩兒,他也不賴,唉,就拉倒吧!”酒喝得有點兒急了,小邵一放鬆,口音全出來了!

“帥哥,一時半會兒,我也不找了,別人拿我當棵草兒,我拿自個兒當成寶兒!你要是不嫌乎我,沒人兒陪了,你就找我!用你的話兒說,記著啊!你總有一個妹妹在那旮瘩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