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小邵還在收拾東西,張加帥約她一起吃飯,就當送別了。小邵沒有拒絕,張加帥開車去接上她,一起來到了露露的火鍋店。
露露看到小邵,熱情的打招呼,安排在大廳角落裡稍微安靜的卡座。張加帥讓露露看著安排,好賣的可著顧客賣,不好賣的給我上,咱自己消費。露露聽得心裡美滋滋的,張加帥善解人意,張嘴就是生意經,體貼得無微不至。
小邵興致不高,顯得強顏歡笑,張加帥要來啤酒,跟小邵喝了起來:“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小邵,挺胸抬頭,放眼新世界,遍地是帥哥!”
小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鄙夷地說道:“帥哥,如果遍地都是你,我還不如死了!我可算想明白了,就你最綠茶了!心機婊!”
張加帥咧著嘴苦笑,一臉賴皮:“嘿,茶能明目,多喝綠茶,以後心明眼亮的,就不會上當受騙了!”
小邵端起杯子回敬道:“就這幾年的感情,夠我半輩子消化的了!帥哥,你說,以後我可怎麼找物件啊!跟著你們,眼界高了,花銷也大,離開以後,沒有了依靠,唉!日子可怎麼過啊!害人害己!”
張加帥大手一揮,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妹妹!你不能陷入對未來的恐懼中,如此的悲觀!這不是你本來英姿颯爽的範兒啊!既然你都吃過見過了,以後誰想裝逼騙你,你一眼見底兒,肯定不會上當了!現在多少小姑娘兒,讓濫竽充數的假大哥給騙了,空歡喜一場啊!再說了,又不是不管你了,帥哥說話算數,永遠是你好哥哥,隨時呼應你!”
小邵把酒倒滿,聽著張加帥的話,臉上還是鄙夷的笑容,看著就酸不溜兒的,一點兒不客氣地罵道:“算了,跟露露說不用上菜了,就你畫的大餅,又大又圓,吃得我飽飽兒的了!說的比唱的好聽,本來你唱歌就好聽,嘿,這嘴怎麼長的呢!不過,總比他強,縮頭烏龜!帥哥你說,歲數小的,沒責任心,歲數大的,賊鬼溜滑,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張加帥故意做出不耐煩的表情,唬道:“咋滴呀?沒完了?當哥的請你喝酒,讓你埋汰我來了?怎麼還沒邊兒沒沿兒了呢?”模仿著小邵的家鄉口音,讓小邵有些共鳴。“你可拉倒吧!帥哥,你這口音一股子大碴子味兒,學得根本不像!”小邵用標準東北口音說著,自己忍不住咯咯笑了。
“小邵,帥哥是過來人,理解你,也理解他,他現在心裡不定多不是滋味兒呢!從開始到現在,始終是寵著慣著,疼著愛著,結果壞事兒一出,誰不害怕!換你,你也麻爪兒了,對不對?再說了,他本身就是領導,佔有慾支配欲,比誰都強,哪怕是個玩具呢?被人逼著搶走了,他不難堪?我跟他彙報情況的時候,他跟我也一句話沒說,那個詞兒怎麼說來著?男默女淚,男人剋制著沉默了,跟女人傷心時流淚一樣,真的難過,就是一句話都不想說!我跟你分享一下這次紀檢留置的經歷吧,問我什麼,我都說不知道,不清楚,沉默是我唯一抵抗的手段,除此以外,別無他法。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審問啊,你能想象嗎?”
張加帥佯裝著真情流露,聲音忽而低沉,忽而高亢,引人入勝,小邵不知不覺就身陷語境之中,想象著區總現在的鬱鬱寡歡,悶悶不樂,想象著張加帥的孤立無援,恐懼無助,漸漸感覺這種危險關係的終止,對自己並不一定是壞事,真的到了醜事暴露時,那才是無盡的深淵。似乎不那麼恨了,也沒有那麼委屈了。
張加帥留足充足的時間讓她若有所思,像國畫的審美一樣,一定要留白,否則,把小邵的腦子填滿了,她什麼都理解不到,適得其反。張加帥給自己滿上一杯,又給小邵倒上一杯,舉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繼續說道:
“妹妹,人心就像一個空罐子,你往裡注入了水,也帶進去了泥沙,時間久了,泥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