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代替吳墩與我接班的,是一個被賦予了靈力的草扎人。

能看出來,龍虎山的道士手段的確高明。

能讓一個草扎人,就可以代替吳墩做事。

他上的可是白天的班。白天陽氣充足,這草扎人的修為應該不低。

雖比不上豆A和豆B兄弟,但起碼比阿毛等怨靈要高出許多。

看我打量他,這個草扎人竟然朝我也斜眼打量起來。

我不知道平素裡,豆A如何與他交班的。但依著往常慣例,過去總是吳墩話多,我話少。

我遞給他單據後,由吳墩清算一番,我們都說平了帳,便各自去忙。

這次,我還是依慣例,交給他後,準備就走,卻被草扎人喊住。

“喂,懂不懂規矩?!”

“什麼規矩?”我笑了。

勞資定規矩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豎著當青草呢。

“規矩就是...這次,你清帳!”

“我?”

我反問一句後,不禁笑了。

“我不會。”我說。

我怎麼可能不會?吳墩還是我教的呢。再說,這麼簡單的事情,現學也用不了一分鐘。

我這麼說,不過為了看看他,到底有多猖狂。

果然,草扎人一聽勃然大怒,道:“你不會?這麼簡單的事,你也說不會?!”

還不等我說話,他又不滿的道:“那不行...上次是我弄的,這次輪到你了,你不能耍賴。”

“我耍賴?”我又笑了,“過去,都是吳墩弄,我還真沒弄過一次呢!”

“啊?”

草扎人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更加沒想到的是,我可能一眼識別出他不是吳墩。

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一瞬間的錯愕後,他竟然不服氣的說:“他是他,我是我...今天必須得是你弄。”

我說:“如果我不弄呢?”

“不弄你就別想下班。”

“我要是非想下班呢?你能攔的住我?”

“攔你還不容易?”草扎人陰笑一聲,立即跳到收費亭外,擺了個架勢,作勢就要與我幹一架的樣子。

我不禁想笑。

這人怎麼跟吳墩一樣的德性?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話不投機,就要與人擺架勢幹架?

上輩子,他是一隻大公雞嗎?

見誰不順眼,就撲上去和人幹一架。

看著他煞有介事的樣子,我不禁想笑。

笑他的無知,無聊,還有完全沒有自知之明。

“我沒空陪你玩兒...你自已玩吧。”

說著,我抱著膀子就朝收費站大院去取車。

草扎人竟然身形一晃,嗖一下,站到了我面前,伸開胳膊將我攔住。

“不許走!”

他顯然被我的無視而激怒了。

“你想怎麼樣?”我掏出煙來,徑自打點火,朝半空吐出一口菸圈。

本來是想噴到他臉上的,我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這人做人的基本素質還是有的。不想和爛人爛事計較,不代表我素質就不高。

“我想怎麼樣?一教訓你;二你回去整理單據;三從今天始,你別來了,自己主動跟站長提辭職...”

他的語氣狂傲,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也好象這進而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一樣。

真不知道豆A是如何忍受過來的。

我都難以想象,豆A和他打交道時,看到這幅醜陋的嘴臉,該有多彆扭了。

雖然沒聽豆A說起過,但這個草扎